1949年,马呈祥拒绝参加新疆和平起义,张治中发报劝说,他却说:“红军长征后,我在河西打过共产党,积怨太深,他们不会原谅我的!”
那年的新疆,空气中弥漫着变革的味道,解放军的铁流已席卷大半个中国,远在西北的陶峙岳正谋划着一场足以改写历史的和平起义。
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一个叫马呈祥的男人却成了最大的绊脚石。
他攥着骑兵第5军的兵符,眼神里透着狠厉,嘴里反复念叨着一句话:“我在河西打过共产党,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这话像刀子一样扎在新疆起义的蓝图上,也揭开了一段浸透鲜血的往事。
马呈祥的底气来自他背后的家族势力,作为“青海王”马步芳的亲外甥,他从小就被浸泡在军阀的染缸里,马步芳把他送进黄埔军校镀金,回来就塞进马家军当团长。
1936年冬天,这个刚满23岁的年轻军官带着骑兵部队扑向河西走廊,那里有支叫西路军的红军队伍正艰难西进。
当时红军已经弹尽粮绝,马呈祥的部队却像狼群围猎般展开屠杀。
在高台城的土墙下,红五军军长董振堂带着三千将士死守八天,最后全员战死,这些暴行让他在马家军里平步青云,却也在我党心里刻下永远抹不掉的仇恨。
时间跳到1949年9月,陶峙岳的办公室里电报频传,张治中从北京发来急电,劝马呈祥留下参加起义。
可这个双手沾血的军阀盯着电报纸冷笑:“当年在河西走廊,我亲手宰了多少共产党?现在让我投降?等着被枪毙吗?”
他太清楚自己干过什么,红九军政委陈海松被他围杀在古浪,政治部主任杨克明在高台巷战里被他的人打成筛子,更别提那些被活埋的红军伤员。
这些血债像毒蛇般缠着他,让他根本不信什么“既往不咎”的承诺。
骑兵第5军的九千条枪成了马呈祥的保命符,这支部队清一色河湟子弟,马上功夫了得,打起仗来比野狼还凶。
陶峙岳心里明镜似的:要是硬碰硬,新疆非得血流成河不可,于是他想出个匪夷所思的法子,给钱送瘟神。
当马呈祥提出要8000两黄金当“买路钱”时,陶峙岳居然点头了,这事儿搁现在相当于3.2亿人民币,就为了请个杀人魔王赶紧滚蛋。
马呈祥带着黄金跑路那天,阿克苏的守军气得朝他车队开枪,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军阀不得不下车讨饶,最后撒钱消灾才保住性命。
他先逃到埃及,发现阿拉伯人根本瞧不上这种丧家犬,又灰溜溜窜到台湾。
蒋介石赏了他个澎湖副司令的虚职,可当年在马背上耀武扬威的劲头早没了,整天缩在宿舍里念叨“要是当初起义……”
可惜历史没有后悔药,他晚年连青海老家的黄土都摸不着,只能对着海峡发呆。
回头看这段公案,最难释怀的是那些牺牲的红军将士,董振堂要是活下来,以他的资历至少能当开国上将;陈海松牺牲时才23岁,比现在研究生毕业还年轻。
陶峙岳的选择虽然保全了新疆,却也让很多西路军后代至今意难平。
但换个角度想,当时新疆十万大军鱼龙混杂,真要打起来玉石俱焚,敦煌莫高窟说不定都得毁在炮火里。
马呈祥的结局其实早就注定,手上血债太多的人,就算逃到天涯海角,灵魂也永远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