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后,西装口袋多了一张纯黑卡片。 项目被抢时我诅咒对手,第二天他就因嫖娼被捕。 妻子被富二代骚扰,我动念一周后对方公司爆雷破产。 当卡上数字归零,镜中的我鬓角染霜,女儿画里的父亲轮廓模糊。 卡片背面浮现血色倒计时:“‘存在’抵押即将到期。” 雨憋了一整天,天黑透了才不管不顾往下砸。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抽在办公室落地窗上,跟无数只手在外面拍门似的,想把这亮堂堂的地方也拽进泥水里。
陈默站在李国栋那张能当乒乓球桌的红木办公桌前,手不自觉地抠着裤缝。他半边身子都湿了,廉价西装的肩膀阴沉沉的,头发糊在脑门上,往下滴着水。办公室空调开得足,湿透的衬衫贴在后背上,凉飕飕的,但这点冷哪赶得上心里的万分之一。
"李总,"陈默的嗓子跟生锈了似的,"星盾项目,从设计到算法优化,连前期跟客户磨嘴皮子,都是我带团队熬了半年......"他想稳住声线,可压不住的火从字缝里往外冒,"王鹏上周才从市场部转过来,技术上狗屁不懂!就因为他舅舅是董事,就能把项目整个端走?"
李国栋慢悠悠拿起桌上的紫砂小茶壶,对着嘴嘬了口,舒坦地眯了眯眼,这才抬眼皮看他,那眼神跟看仓库里积灰的旧家具似的,透着程式化的打量和不耐烦。
"陈默啊,"李国栋放下茶壶,指尖在红木桌上敲着,笃笃响,敲得陈默心也跟着缩,"你也是老人了,怎么还这么天真?职场讲究的是资源整合,人脉协同。王鹏能拉来董事会的关注,这就是价值!项目放他手里,推进起来顺,资源也给得多。这是为公司整体考虑,是格局!懂吗?"
他顿了顿,身子往前倾,语气跟掏心窝子似的,却掩不住居高临下:"再说项目组还挂你名呢,年终奖少不了。年轻人眼光放远点,别盯着眼前这点地。好好干,组织会看见的。"
"挂我名?"陈默一股火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烧得眼前发黑,"李国栋!少跟我扯犊子!什么狗屁格局!不就是抢功吗?欺负我们这些没背景的老实人!"
他眼睛红了,胸膛使劲起伏,跟被逼到绝路的野兽似的,指着李国栋的鼻子,声音都变调了:"这项目是我的命!熬了半年拼出来的!凭什么给他?就因为他有个好舅舅?就因为你会舔?"
李国栋的脸瞬间跟刷了层霜似的,腾地站起来,胖身子带得椅子吱呀响。他指着门口,声音都劈了:"陈默!你疯了?滚出去!现在就去人事部办手续!滚!"
最后那个"滚"字跟冰鞭子似的抽在陈默脸上。办公室外,磨砂玻璃门后几道人影停住了,那些没声的注视跟针似的扎在背上。
陈默瞪着李国栋那张气歪的胖脸,牙咬得咯咯响,指甲掐进掌心。几秒钟的死寂后,他没再说话,猛地转身拉开门,带着一身雨水和火,踉跄地冲出去。门在身后哐当巨响,震得门框都抖。
走廊里没人,看热闹的早溜了。惨白的顶灯照着他湿漉漉的狼狈样,皮鞋踩在大理石地上,留下带泥的水印,每步都跟拖着千斤镣铐似的。
进了电梯,金属门合上的瞬间,他背靠着冰冷的轿厢壁,感觉浑身力气都被抽干了。火退了,剩下的是无边无际的绝望和怕。失业?房贷每月一万二,车贷四千,朵朵下学期的幼儿园学费......林薇......他怎么跟妻子说?
电梯往下沉,失重感让他胃里翻江倒海。出了大厦旋转门,狂风卷着冷雨劈头盖脸砸过来,瞬间把他浇透。他跟游魂似的走向停车场,雨水流进眼睛,又涩又痛。
钻进开了七年的灰色大众,关上车门,世界好像被隔开了,只剩雨点疯狂砸车顶的声音,密得让人喘不上气。陈默没立刻发动车,瘫在驾驶座上,头抵着冰凉的方向盘,大口喘气。车窗被雨水糊得模糊,外面的霓虹晕成一片片冷光。
完了。全完了。
掠影后有感
最近在尝试写点短篇故事[赞]不过还是会继续更新之前的内容,不然对不起我的大佬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