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年,顾维钧趁妻子黄惠兰睡着,轻轻走出家门,溜进妻子闺蜜严幼韵房中。突然,黄惠兰破门而入,端起一盆水,就朝顾维钧头上浇下去。
1958年那个晚上发生的事,成了顾维钧和黄惠兰婚姻最后一根压垮骆驼的稻草。
黄惠兰找到了丈夫藏身之处,发现他在自己好朋友严幼韵家里。
愤怒冲昏了头的黄惠兰,端起一盆冷水就朝着顾维钧浇了下去。
这一盆冷水,浇透了两个人早就冷冰冰的关系,也浇灭了这桩维持了三十六年的婚姻最后一点火星。
看看黄惠兰的出身,就知道她为啥这么硬气。
她爹在东南亚生意做得非常大,是数一数二的有钱人,家里金山银海。
她娘当年是山东出了名的漂亮女人,不光模样好,对闺女的教育更是下了血本。
打小,黄惠兰学的东西就特别全乎,音乐、跳舞、画画、外国话,样样都没落下。
她娘带着她满世界转悠,见多识广。长到二十七岁,黄惠兰出落得大方得体,能流利地讲六国话,活脱脱就是她娘心里盼望的大家闺秀模样。
二十七岁搁在当时,好多人觉得是“老姑娘”了,可她娘一点都不着急。
为啥?因为她娘自己嫁的男人一口气娶了十八个姨娘,这日子过得有多憋屈她是门儿清。
所以轮到自己闺女找婆家,眼睛就擦得特别亮,盼着闺女能找个真正的好人家,最好是能跟欧洲那些真正有身份的贵族门当户对的。
千里姻缘一线牵,黄惠兰在巴黎的姐姐黄琮兰一次请客吃饭,请了些中国外交官,顾维钧就在里头。
那时候顾维钧已经在官场上混出名堂了,顶着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大博士的招牌。
在黄琮兰家的客厅,他一眼就瞧见钢琴上贴着一张年轻姑娘的照片,照片上的人就是黄惠兰。
顾维钧一下就看中了,赶紧请黄琮兰帮忙介绍。
黄家母女对顾维钧这个人,大体上都还满意,就一点膈应:他结过两次婚。头一个老婆早就出家做了尼姑,第二个老婆得病在国外没了。左思右想,两家还是安排顾维钧跟黄惠兰见了面。
见了面黄惠兰心里可没看上顾维钧。她寻思这人看着有点“土”,头发梳得不新式,衣服也老里老气的,最要命的是,他竟然连跳舞、骑马、开车这些时髦玩意儿一样都不会!
顾维钧是谁啊,那眼力见儿毒得很。
他知道像黄惠兰这种从小被金砖银瓦堆着长大的富家小姐,眼光高着呢,围着她打转的有钱公子哥多如牛毛,一般的富贵人家她根本就瞧不上眼。
想打动她,就得用点特别的办法。老法子行不通,他就想新招:用自己的官车接送她出入顶讲究的场子,安排带特权的好位子请她看最高档的戏班子演出。
这排场还真戳中了黄惠兰的心窝子。她虽然有钱,但这种有权带来的特殊荣耀感,是她以前没尝过的滋味。没几回下来,她就跟顾维钧好上了。1920年,俩人轰轰烈烈成了亲。
新娘子礼服上的扣子,颗颗都镶着亮闪闪的钻石;睡觉的床单,竟然用纯金打的玫瑰花扣子别着;酒席上吃饭的家伙事儿,清一色纯金打造,特意从国内运来,每件都刻着一个大大的“顾”字,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婚宴。
结婚以后,黄惠兰一门心思扮演好外交官太太的角色。陪着丈夫到处走,最高级别的外交场合总有她的身影。英国女王的手她握过,美国总统杜鲁门的就职典礼她也去了。
为了帮丈夫打开局面,她没少从娘家掏银子贴补那些迎来送往的开销;掏一大笔钱,把伦敦波特兰广场那栋破旧的中国公使馆彻底翻新;她还热心搞公益,打仗的时候更出力支持救护工作。
日子长了,两口子之间的裂痕悄悄出现了。
顾维钧这人本身性格比较闷,喜欢实干,更看重实实在在的外交成绩。他慢慢觉得老婆太爱出风头,花钱也太猛。老婆动不动就花大钱充门面的做派,像一层金箔糊在他头上,把他的能力和努力都盖了过去,搞得他好像没啥真本事似的,这让他心里很不痛快。
他开始给老婆“立规矩”:让她只能戴他花钱买的珠宝首饰;把老婆定制的新款漂亮车子硬给退了,换上前任公使留下来的老掉牙的破车。
黄惠兰这边呢,就觉得丈夫这要求纯粹是没事找事。她从小享受惯了,用娘家的钱来装点自己和丈夫的面子,给国家长脸,她觉着天经地义没啥不对。
夫妻俩一个不理解对方的心情,一个又厌烦对方总拿钱开路,像两条道上的车,谁也靠不了谁的边儿,心里的疙瘩就越结越大。
顾维钧晚上不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多,借口不是“忙”就是“有事”。外面开始悄悄传他和一个叫严幼韵的女人关系不简单。
这些风言风语传到性格直来直去又高傲的黄惠兰耳朵里,让她觉得特别难受丢人。她脾气变得越来越大,整天疑神疑鬼,非要盯着顾维钧,不停地追问他到底去了哪儿干了啥。
这次爆发的矛盾,根子早就埋下了,说到底还是两下里脾气不对付,强扭的瓜也不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