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大利亚议会上，一名女议员突然拿出一条去了鱼头的三文鱼一顿挥舞，大声质问，澳大利亚为什么要支持有毒、高污染的三文鱼养殖产业？ "工党你们还要不要脸？这破鱼就是你们的环保政绩？" 现场的摄像机捕捉到这荒诞的一幕：莎拉的高跟鞋踩在地毯上，鞋跟沾着鱼鳞；反对党议员的笑声混着工党议员的怒吼；参议院议长莱恩斯的木槌敲得震天响，却盖不住莎拉的质问："塔斯马尼亚的海湾里，莫京鳐的卵已经连续三年孵化失败，你们看不见吗？" 这场闹剧的根源，藏在塔斯马尼亚东海岸的海水里。 那里漂浮着世界最大的三文鱼网箱养殖场，2000 个金属网箱像巨大的蜂巢，每年产出 6 万吨三文鱼，为当地带来 10 亿澳元产值和 2000 个工作岗位。 但在环保组织 "海洋守护者" 的航拍镜头里，网箱周围的海水呈现出诡异的绿色 —— 过量的鱼饲料和排泄物让海水富营养化，海藻疯长，溶解氧含量骤降。 2022 年的检测报告显示，养殖场附近海域的氨氮浓度超过安全标准 50 倍，一种被称为 "活化石" 的莫京鳐，其栖息地正以每年 15% 的速度消失。 莎拉挥舞的那条三文鱼，来自塔斯马尼亚渔民戴夫的网箱。凌晨三点，戴夫冒着被解雇的风险，偷偷捞起这条因缺氧死亡的鱼，塞进保温箱交给莎拉的助手。 "我儿子在养殖场当技术员，我既想保住他的工作，又怕孙子以后看不到活的莫京鳐。" 戴夫的橡胶靴陷在黏腻的滩涂里，远处的网箱灯火通明，像一片漂浮在海上的工业废墟。 议会冲突的视频在社交媒体发酵时，塔斯马尼亚的抗议活动正愈演愈烈。 环保志愿者举着 "拯救海湾" 的标语牌，堵住养殖场的运鱼车；而渔民们则穿着防水裤，在州政府门口静坐，举着 "要生计不要口号" 的横幅。 当地餐厅老板玛丽莲把菜单上的 "塔斯马尼亚三文鱼" 换成了 "进口鳕鱼"，却遭到渔民家属的围堵："你这是砸我们的饭碗！" 莎拉的 "三文鱼抗议" 并非一时冲动。这位以激进环保立场著称的议员，曾在 2019 年扛着灭火器冲进能源听证会，对着化石燃料提案喷洒干粉。 她的办公室墙上挂着一张塔斯马尼亚海湾的对比图：2000 年的海水清澈见底，2023 年的同一片海域泛着绿藻。"工党政府给养殖场发放环保许可证时，甚至没要求他们安装实时监测设备。 " 莎拉在接受采访时，指着图中一处白色泡沫区，"那里每天有 2 吨未被食用的饲料沉入海底，相当于 300 头猪的排泄物。" 但养殖场的辩护同样掷地有声。澳大利亚三文鱼养殖协会发布的数据显示，该产业为塔斯马尼亚创造了 1.2 亿澳元的税收，支撑着当地 40% 的服务业。 这场争议背后，是澳大利亚环保政治的深层撕裂。 工党作为执政联盟的一员，既需要争取环保选民的支持，又不敢得罪依赖养殖业的蓝领阶层。 2022 年的一项民调显示，62% 的澳大利亚人支持 "严格限制三文鱼养殖"，但在塔斯马尼亚，这一比例骤降至 31%。 事件的转折点出现在法院。2023 年 11 月，澳大利亚联邦法院裁定，三文鱼养殖场的扩建计划 "未充分评估对莫京鳐的影响"，暂停执行。 判决书中引用的卫星图像显示，养殖场周边 5 公里范围内，莫京鳐的活动轨迹在十年间减少了 82%。 环保组织欢呼雀跃时，戴夫却在养殖场的公告栏前驻足 —— 那里贴着裁员通知，他儿子的名字在列。 如今，那条被莎拉挥舞过的三文鱼，已被制成标本，挂在绿党总部的墙上，旁边标注着 "2023 年澳大利亚环保政治的象征"。 塔斯马尼亚的海湾里，部分网箱已被拆除，露出的海床上，新生的海草正慢慢覆盖那些曾经黏腻的沉积物。 戴夫的儿子找到了新工作，在一家研发环保饲料的初创公司，而玛丽莲的餐厅里，"塔斯马尼亚三文鱼" 重新出现在菜单上，旁边多了一行小字："来自可持续认证养殖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