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岁的老公，没有啥本事，挣不来大钱，是名公交车司机，每天起早贪黑，不抽烟，不舍

54岁的老公，没有啥本事，挣不来大钱，是名公交车司机，每天起早贪黑，不抽烟，不舍得吃，不舍得穿，总觉得对我亏欠，他说我没有跟着他享过一天福，每天7点下班，天天忘不了给我和婆婆买些好吃的，有时候买几个水果，有时候买点小零食，有时候买些我们爱吃的肉食，而他自己不舍得花1分钱。 公交车司机的小布袋 凌晨四点半，窗外的天还墨着，老张已经窸窸窣窣地穿衣服。我翻了个身，看他摸黑往布袋里塞馒头——那是昨晚剩下的，他总说热一热照样吃。 “今天晚班，七点回。”他声音压得低，怕吵醒隔壁屋的婆婆。我“嗯”了一声，听着他轻手轻脚带上门，楼下传来公交车发动的声音，突突突的，像头勤恳的老黄牛。 我今年52，跟老张过了三十年。他开了一辈子公交车，从柴油车开到电动车，路线换了三条，工资卡上的数字却总追不上物价。年轻时我也怨过，看人家老公开工厂、做买卖，我家老张攥着方向盘，每天绕着城市转圈，转不出个富裕来。 有回同学聚会，当年不如我的姑娘嫁了老板，手上金镯子晃眼。我回家跟老张吵，说他没本事，让我在人跟前抬不起头。老张蹲在地上擦鞋，半天没说话，最后冒出一句：“是我对不住你。” 从那以后，他更省了。烟早戒了，说咳嗽；衣服破了洞，我要给他买新的，他说“车上有工作服，不用讲究”；单位发的福利券，他全换成大米白面，说“家里用得上”。 但他每天下班，帆布包里准有个小布袋，装着给我和婆婆的东西。有时是仨苹果，红扑扑的，他说“司机休息室买的，处理价”；有时是袋饼干，他说“乘客落车上的，没开封”；上周三，他提回来二斤排骨，油乎乎的袋子蹭着他的工作服，“今天跑晚班，菜市场收摊，老板便宜卖的”。 我知道他是骗我的。那天我去公交站等他，看见他提前半小时下班，在菜市场转悠，跟摊主讨价还价，最后把排骨装进布袋，自己啃了个干馒头当晚饭。 婆婆有糖尿病，他总记着买无糖糕点，包装上的价格标签没撕，我看见过，一小盒要二十多。有次我翻他口袋，想给他换点零钱，掏出张皱巴巴的收据，是他自己在路边摊买的煎饼，三块五。 “你就不能对自己好点？”我把热好的排骨往他碗里推，他夹给婆婆，又夹给我，自己扒着白饭，“我一个大老爷们，吃啥都一样。你跟妈身体好，比啥都强。” 前阵子我过生日，他回来得晚，布袋里揣着个小蛋糕，奶油有点化了。“路过蛋糕店，买一送一。”他挠着头笑，额头上的抬头纹挤在一起。我后来问过隔壁的王姐，她儿子就在那家店上班，说那天根本没活动，那个蛋糕要六十八。 昨晚他回来，布袋里是袋草莓，红得发亮。“给你和妈尝尝，”他搓着手，手上的老茧磨得响，“今天收车早，看见卖草莓的，挺新鲜。”我挑了个最大的递给他，他摆摆手：“我不爱吃甜的。” 其实我知道，他不是不爱吃，是舍不得。就像他总说“公交司机不累”，却在夜里偷偷贴膏药；总说“公司福利好”，却把体检报告藏起来，怕我看见他血压高。 今早整理他的工作服，从口袋里摸出张纸条，是他写的：“下个月发工资，给老伴买件防晒衣，她夏天买菜总晒着。”字迹歪歪扭扭，纸角卷了边。我捏着纸条，眼泪掉在上面，晕开了墨迹。 楼下的公交车又发动了，突突突地走远。我望着窗外，太阳刚冒头，把天染成了暖黄色。突然觉得，这辈子没住过大房子，没戴过金镯子，好像也没那么要紧。 老张是没挣来大钱，可他把能给的都给了——凌晨五点的热馒头，傍晚七点的小布袋，还有那句总挂在嘴边的“对不住你”。其实他不知道，跟着他，每天等他回家，看他从布袋里掏出一点点甜，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日子哪能都靠钱撑着？能把一颗心掰成两半，一半给老的，一半给小的，自己啃着干馒头还觉得甜的，才是真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