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年，曹操设宴款待投降的张鲁，当场封其为万户侯。曹丕大惊，偷偷劝说：“张鲁是一丧家之犬，有何功劳能封万户侯？”曹操闻言当即怒骂：“鼠目寸光！”说罢，又加封张鲁五个儿子为侯爵，还要和张鲁做儿女亲家。 铜爵台上的酒气混着血腥味还没散尽呢。曹丕眼见老爹把万户侯的金印塞进张鲁手里，急得直扯亲爹袖子：“这老神棍连汉中都守不住...”话没说完就被曹操喷了满脸唾沫星子：“蠢材！你当这是在封功臣？” 张鲁攥着金印的手直哆嗦。昨夜还准备全家自焚殉道，今早曹操竟亲自给他牵马入城。更吓人的是五斗米道的祭坛原样留着，三十万教民看着天师府新挂的"汉宁侯第"匾额，乌泱泱跪满了三条街——曹操算得精啊，省下十万精兵都打不来的民心，半块金印就换到了！ 宴会刚散场，曹操拽儿子到军帐后头掰指头算账：“张衡（张鲁父）死了三十年，汉中百姓还在交五斗米税！这老小子全家五口的脑袋值几个钱？教众造起反来你带兵去剿？”曹丕瞅着城外绵延数里的祭坛香火，突然明白老爹为啥把女儿塞给张鲁当儿媳了。 那堆封侯诏书送得比聘礼还快。张鲁长子张富捧着关内侯印绶发懵，他家在汉中称霸三代也没混上个亭侯。更绝的是曹操转手把汉中仓库钥匙还给他爹：“道观粮库照旧归天师管！”这招把五斗米道彻底绑上曹家战车——后来司马懿平辽东时，汉中道众自发运粮的场面，比正经官道还热闹。 深更半夜查粮草的曹操撞见更绝的。值夜的关中兵悄悄往袖袋塞黄纸符，被抓包还理直气壮：“俺娘说了，张天师画的平安符比将军令管用！”老曹气得踹粮车笑骂：“娘的！早知该封他个天公将军！” 二十年后三国归晋的当口，张家祠堂供着块奇怪的铜牌。上头刻的既不是汉宁侯也不是五斗米天师，而是一行小字"食汉四十年禄"。张鲁死时七千徒众扶棺回汉中，坟头祭品堆得比武帝庙还高——信众供的三牲祭品里，数曹家女婿送的太牢礼最肥硕。 看长安城里新登基的曹奂就知道了。被司马家架空的傀儡皇帝，祭天时还得请张天师曾孙作法。司马昭冷眼瞅着百姓朝龙袍吐唾沫却跪拜道士的场景，终于懂了曹操当年砸向曹丕的酒杯有多沉——信仰这玩意儿，比十万大军还压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