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正在睡午觉，就听见有人敲门，还敲的很急，开门一看原来是对面邻居的女儿，她

今天中午正在睡午觉，就听见有人敲门，还敲的很急，开门一看原来是对面邻居的女儿，她哭着说：“阿姨能不能帮我，我妈妈小肚子疼得厉害，满身是汗，爸爸也没在家，正在往回赶。让我们帮忙把她妈往医院送一下。” 刚睡着没多大会儿，就被“咚咚咚”的敲门声吵得一激灵。窗帘没拉严，阳光斜斜照在地板上，晃得人眼睛疼。我摸过手机看了眼，才一点半——这时候敲门的，多半是快递放门口就行，哪有这么急的？ 趿着拖鞋往门口走，头发睡得支棱着，手心里全是汗。刚拉开条缝，就见对面的丫丫站在楼道里，校服裙沾着灰，扎着的马尾散了一半，眼泪把脸糊得乱七八糟。“阿姨！”她抓住我的胳膊就往下拽，指甲都快嵌进我肉里，“我妈……我妈疼得快不行了，你快去看看！” 我脑子“嗡”的一声，跟着她往对门跑。门没锁，一推就开。客厅里的风扇还转着，吹得茶几上的作业本哗啦响。王姐蜷在沙发上，脸白得像张纸，嘴唇咬出了血印子，手死死按着小肚子，冷汗把睡衣后背洇出一大片深色。听见动静，她艰难地抬了抬头，想说什么，刚张开嘴就疼得“嘶”了一声，蜷得更紧了。 “什么时候开始疼的？”我蹲下去想扶她，手刚碰到她胳膊就吓了一跳——烫得像揣了个热水袋。丫丫在旁边哭：“刚才我写作业，听见我妈哼唧，出来就看见她这样了……给我爸打电话，他说在城郊送货，得一个小时才能到……” 我摸出手机就拨120，手指抖得按不准号码。“地址是幸福里小区3号楼2单元502……对，急性腹痛，发烧，出汗厉害……”挂了电话才发现，王姐手里攥着个暖水袋，早就凉透了，袋身被捏得变了形。 “能走吗？”我试着想把她搀起来，她疼得直摇头，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滚：“动……动不了……”这时候楼道里传来脚步声，是楼下张大哥下班回来了，听见哭声探进头：“咋了这是？” “王姐肚子疼得厉害，120还得会儿到，张大哥你车在楼下不？”我急得嗓子冒烟。张大哥没二话，脱了外套就过来：“在！我这就去开车库门！你俩先把人往楼下挪！” 丫丫跑去拿王姐的医保卡，我和张大哥一人架一边胳膊，慢慢往门口挪。王姐每走一步都“哎哟”一声，额头上的汗滴在地板上，砸出一小片湿痕。到楼梯口时，她突然腿一软，差点栽下去，张大哥赶紧把她半抱起来：“我来背！” 5楼到1楼，平时走两分钟的路，那天像走了半个钟头。张大哥后背都被汗湿透了，我在旁边扶着王姐的腿，听见她牙齿打颤的声音。到楼下时，120的鸣笛声正好从街口传过来，丫丫站在单元门口挥手，小胳膊挥得像要断了似的。 抬担架的师傅跑过来时，王姐突然抓着我的手，气若游丝地说：“丫丫……下午的奥数课……”我赶紧拍她手背：“啥课都没有你重要，赶紧去医院！” 救护车拉着警笛开走时，丫丫她爸骑着电动车疯疯癫癫地冲过来，车筐里的货撒了一地，也顾不上捡，扒着救护车后门就追。张大哥喘着气点了根烟：“这男人也是，家里就娘俩，跑那么远送货干啥。” 我回家换衣服时，才发现睡衣袖子上沾着王姐的汗，黏糊糊的。窗外的蝉还在拼命叫，阳光比刚才更毒了。想起平时见面，王姐总说丫丫学习紧，周末都排满了课，我还劝她别给孩子太大压力。可刚才在楼下，看着她疼得直不起腰，惦记的还是女儿的课。 突然就琢磨不透：咱们当妈的，到底是为孩子活，还是早把自己活成了孩子的附属品？真到了紧要关头，那些被我们攥得紧紧的“必须做”，到底值不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