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伪军头子莫正民，准备率部起义，投奔八路军，谁知这时，日军中队长打来电话，说：“听说，你要投靠八路军？”莫正民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1944年11月4日傍晚，莒县伪保安司令部，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刚端起茶碗的莫正民，听到接线员喊 “太君电话”，手猛地一抖。滚烫的茶水全泼在灰布军装上。在这个节骨眼上，打来电话，可不是巧合吧？而他这一抖，也暴露了他内心的慌乱。 电话里，日军中队长小林，厉声质问道：“莫桑，听说你们在挖工事？” 莫正民死死攥紧听筒，掌心的汗顺着话筒往下淌。他强撑着回答：“哈依！卑职正在加固城防，防备八路夜袭。” 挂了电话，莫正民后背的冷汗早已湿透军装。他盯着暮色里模糊的城墙，三小时前谷凤鸣的警告在耳边炸响：“小林的侦察机发现城外有八路活动，咱们的起义计划可能要暴露了！” 而此时，司令部外的操场上，伪军们还借着夜色搬运沙袋 —— 这可是他和谷凤鸣约定的起义暗号！ 莫正民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驳壳枪，往事涌上心头。 三年前，他还是国民党 69 军独立旅旅长。却因 “曲线救国” 的荒唐指令，带着部队投敌。每次想起母亲临终前那句 “别做对不起祖宗的事”，他胸口就像被针扎。 1942 年那次 “扫荡”，让莫正民见识了八路军的厉害。滨海军区在莒中山区设伏，他带的 3500 伪军被打得溃不成军。 逃回莒县后，日军顾问金野少将当众甩他一巴掌：“你的，大大的废物！” 从那以后，莫正民开始偷偷和八路军接触。敌工科科长谷凤鸣扮成商人，在 “聚贤楼” 茶馆和他密会：“莫旅长，日本人撑不了多久了，识时务才能给自己和兄弟们谋条活路。” 谁能想到，戴着金丝眼镜、文质彬彬的谷凤鸣，真实身份是八路军敌工科股长！ 他在莫正民身边潜伏两年，借着伪军副官身份，在各个中队发展了 29 名地下党员。就连莫正民的贴身警卫班长王二虎，都成了内线。 “陈司令员说了，只要起义成功，部队就整编成独立旅，番号不变。” 谷凤鸣把盖着陈士榘大印的委任状推到莫正民面前。 可莫正民盯着委任状，脑子里却闪过上个月的画面 —— 伪军团长李富贵因私藏两箱弹药，被日军绑在城门口示众三天后处决。 他颤抖地自问道：“我要是起义，家人可怎么办？” 11 月 4 日中午，意外接连发生。 先是日军顾问山本出城侦察，在城西五里坡被八路军伏击俘虏。紧接着，城墙上的瞭望哨大喊：“城南发现八路便衣！” 小林的电话几乎立刻打了过来。莫正民心里明白，不能再等了！ 他抓起笔，在作战地图上重重画了个圈：“通知各中队，今晚子时准时动手！” 半夜十二点，莒县城南门悄悄打开。 3500 名伪军排成四列纵队，胳膊缠着白毛巾，在谷凤鸣带领下往外走。走在最前面的莫正民，望着城头飘扬的青天白日旗，心里五味杂陈。 突然，城墙上的探照灯 “唰” 地亮起。“八嘎！” 日军哨兵骂着扣动扳机，子弹 “哒哒哒” 扫射过来。 莫正民眼疾手快，一把将谷凤鸣扑倒在地：“按计划行动！” 早就埋伏在城里的八路军爆破组立即行动。四声巨响，东南西北四座城门同时被炸飞。滨海军区老六团的战士们涌进城内，和日军展开激烈巷战。 小林带着残部退守县立中学。 九间楼房被三米高的围墙围住，墙上全是射击孔。九二式重机枪把各个路口封得死死的。 一营营长王铁汉红着眼大喊：“给我炸掉机枪巢！” 爆破手李三娃抱着炸药包冲了出去，快接近围墙时，被流弹击中。但他咬牙用尽最后力气，把炸药包扔了出去。 一声巨响后，恼人的机枪声终于停了。 这场战斗一直打到天亮，小林中队 140 人全部被歼灭。莫正民站在城墙上，看着硝烟散去，轻声说：“终于结束了。” 起义后的第三天，莫正民带着部队抵达滨海根据地。 看到百姓们夹道欢迎，这个在战场上不惧生死的汉子，眼眶红了。 改编仪式上，陈士榘司令员亲手把 “山东军区独立第二旅” 军旗交到他手里：“从今天起，你们就是人民的队伍了！” 3500 名官兵齐刷刷举手，向军旗庄严敬礼。 新中国成立后，莫正民脱下军装，投身农垦事业。他先后担任农场管理局处长、农垦局局长，带领大家开垦荒地、建设边疆。 1983 年，在哈尔滨临终前，他留下遗言：“把我的骨灰撒回莒县，那是我重新做人的地方。” 莒县起义的意义，远不止打下一座城。它让山东境内的伪军彻底动摇。1944 年下半年，就有 1.2 万伪军弃暗投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