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日本兵?”妻子躺在床上,眼神发直,气若游丝,山崎宏低下头,手指发抖,停

寒星破晓光淡 2025-06-19 12:36:59

“你是不是日本兵?”妻子躺在床上,眼神发直,气若游丝,山崎宏低下头,手指发抖,停在她额头上。三十年夫妻,这话还是第一次问,他嘴唇动了动,没躲,点了头,她没哭,只是叹了口气:“你没伤中国人,你是个好人。” 山崎宏1908年出生在日本冈山县,祖上行医,他从小家贫,父亲早逝,靠兄姐供养才读完医专,学的是汉方。 原本想着给乡亲看病过一辈子,结果1937年局势一变,一纸征召把他卷进了战争。兄长刚结婚,他怕家中断根,便顶替报名,成了赤柴联队的军医,跟着部队进了中国。 军队开进河北一带,枪响的那一刻,他明白,医学课本上没教过这些,部队进村抢粮、抓人,甚至还有人当着他面,把孩子掐死,说是“太吵”,他眼睛发直,站在那儿,一句话说不出口。 有次他试图阻止军官抓妇女,结果被一脚踹倒,差点拔枪指着他,他躲在角落,看见河滩上血流成渠,他那点做医生的自尊,被这场仗踩碎了。 1938年的一个深夜,天阴得像锅底,他背着军医包,趁着换哨,摸出了军营。 那时候日本兵逃跑是死罪,他边走边烧自己那身军装,身上绑着纱布、药瓶和几本汉字医书。 他不会说中文,路上只好装哑巴,混在逃难队里,饿得快晕过去时,是一个山东老农看他瘦骨嶙峋,捡回来扔进了破窑洞。 那年他到了济南,藏在铁路局干活,没人问他从哪来,他也一句话没说,工友喊他“山大夫”,他就默认了这个名字,他偷偷帮工人看病,还把工伤药送到宿舍。 一次工人脚被铁钉扎了,日军警备员问是谁给包的,他站出来说“自己扎的”,被打了一顿,却赢得了中国人的信。 抗战结束,他没有跟着日侨撤离,他觉得自己“还不配回家”,1945年,他在济南郊区租了三间土屋,支起小木牌“山诊所”。 开业头几年,没人信他,孩子跑过门口都绕着走,有人骂他“鬼子医生”,还有人半夜往他家门口扔石头。 他不吭声,谁家孩子发烧,他半夜提着药上门,从不收钱,那年冬天,村里麻疹爆发,他拿出压箱底的蛔虫药方子,熬了三天三夜,救活了几十个孩子。 人们开始悄悄送鸡蛋、红薯当谢礼,他都推回去,只留下一句:“穷病才是恶病。” 他从不问来人是谁,有什么事,走路的、推车的、挑粪的他都看,有时家里只有一碗粥,他也端给病人。 他的诊所不大,却从清晨挤到晚上,有人打听他的过去,他说自己“是逃难来的日本人”,再多不讲。 1952年,他在逃荒人群里认识了刘永云,她从唐山逃来,带着一个女儿,丈夫早没了。 他娶了她,一声不吭地把女孩登记在自己名下,改了姓,结婚三十年,他始终没讲过自己曾穿过那身军装。他怕,说出来,一家人全完。 直到那天,刘永云病重躺床,快咽气了,她拉住他衣袖,轻轻问:“你是不是……”话没说完,他就明白了。 点头之后,他低头痛哭,她摸着他脸:“你从没做坏事,别再难过了。”这句话他记了一辈子。 70年代,他第一次接到日本家人的信,说可以回家养老,还愿意送他回冈山开诊所。 他回去住了一周,亲戚送了皮鞋、留声机,还有全套诊疗设备,他摇头拒了,说那不是他的地方。 他带着仪器和书回到济南,还向市政府申请日中友好名义下捐赠项目,那年,济南和和歌山市正式结为友好城市,他成了中日交流的“民间桥梁”。 85岁那年,他手还不抖,针灸照样打得稳,他常说:“行医是一种还债。”他拿出老本买了几百册医书,送到乡村小学图书角。 汶川地震时,他已经快百岁,仍托人捐了四千块钱,说:“我挣得不多,心里还是中国。” 97岁,他在山东大学医学院签了遗体捐献协议,他写明:愿做中国医学生的教材,愿自己身后再助人一次。 2010年,他悄然离世,身边没摆香炉,也没放日本旗,只有他女儿站在一旁,看着运走父亲遗体的车,小声说:“他是个中国人。” 村里老人提起他,总是一句:“这个山大夫,不坏,是我们的人。” 参考资料:《齐鲁晚报》2008年7月特刊,《山崎宏:把生命留在中国的日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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