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 年，65 岁的火箭专家杨南生娶了 29 岁的张严平，张严平的父母得知消息时拍案而起："一个能当你爷爷的男人，你图什么？" 后来有天吃饭，老爷子翻报纸，突然一拍大腿——人民日报角落登了篇“航天功臣杨南生”，照片里那穿中山装的老人，可不就是闺女的老公嘛！他想起女婿第一次上门，袖口磨得发毛，帆布包洗得泛白，当时还琢磨“这老头咋混得这么寒酸”，这下算明白过来了，手一抖茶杯都扣报纸上了。 要说这事儿也不稀奇。1984 年春天，27 岁的新华社记者张严平追着63岁的人大代表杨南生跑，三条走廊都快跑断了。问“您搞啥研究？”他说“国家需要我在哪我在哪”；问“人造卫星？”他眼睛唰地亮了：“天上转的人造星星里，有我亲手摸过的东西。”阳光照他袖口补丁上，张严平盯着那枚变形的领带夹——看着像钢笔，这才知道这“答非所问”的老头不简单。 当晚她整理录音，本子上画满问号：“神秘科学家，63岁，可能搞航天。”杨南生回招待所，从帆布包掏出铁皮盒，半块压缩饼干，一张泛黄的卫星草图——1970年“东方红一号”发射时，他藏在工具箱里的宝贝。后来两人书信往来，他写“我像火箭，燃料快没了，你还年轻”；她画带翅膀的星星：“燃料没了，我接你。” 1986年婚礼在航天部小礼堂办，杨南生送的戒指是火箭残骸熔的。蜜月去西安，他拓了“春蚕到死丝方尽”的碑帖：“航天人就这命。”张严平这才知道，能算固体燃料配方的脑子，1959年带着24岁团队用算盘打火箭弹道——算珠断了三副，草稿纸堆半屋子，最后T-7M火箭在上海南汇飞了8公里，中国航天算是叩开天门了。 婚后有回她让他买白萝卜，他抱回两节莲藕，蹲厨房削皮，老茧刮得竹刀沙沙响：“青海基地那会儿，我们拿土豆当水果吃。”她这才发现他左手小指少半截——1964年试发动机，为抢数据被火烧的。每个结婚纪念日，他用计算纸折贺卡：“你是我轨道外的行星，可让我轨迹有了意义。” 1970年4月24日，杨南生躲在酒泉掩体里，用收音机听“东方红一号”信号。《东方红》一响，他埋脸在膝盖上，工装口袋笔记本写着：“第三级固体发动机推力误差0.03%，合格。”那本封皮写“天书”的，其实是美国《火箭推进》译本，空白处全是批注，苏联专家看了直咂舌：“中国人拿毛笔字攻克了固体燃料。” 张严平父母1992年才算真正懂女婿。航天部办成就展，玻璃柜里摆着他设计的发动机喷嘴，旁边是写满公式的衬衫衬里。老太太摸着玻璃掉泪：“严平说他买菜总挑错，可把国家火箭送上天了。” 杨南生走的时候，都没给媳妇看过完整设计图——那些用密写药水画在《毛泽东选集》扉页的草图，2013年才公开。现在北京航天城展厅里，T-7M火箭模型旁搁着他那个帆布包，拉链上挂着张严平送的平安符。包底磨破的地方，还能看见褪色的字：“给严平的信：今天试验成功，咱火箭离星星又近一步。” 当年那封被撕碎的结婚请柬，张严平用胶带粘好夹在相册里，首页是杨南生的字：“航天人的心要像火箭直，爱要像轨道永恒。”29岁嫁65岁的他，或许早明白——这男人交给她的，不只是婚姻，是一个民族的航天梦。 你说这事儿值不值？一个姑娘放弃花前月下，跟着个“能当你爷爷”的老头，守着火箭过一辈子；一个科学家藏起荣耀，把名字写在火箭燃料里，把爱藏在轨道计算中。他们没演电视剧，没写言情小说，可这故事比啥都动人——因为里面装的，是咱中国人往上蹿的劲儿，是航天人咬着牙往前奔的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