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浩然在为毛主席守灵的时候，在日记中写道："待到灵床近处，几乎所有的人都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或无声淌泪，或小声抽泣，有的放声哭嚎。有的人悲痛欲绝，被左右挽住搀住，有人不顾一切地扑向灵床，被强有力地拉住，则昏倒在地…… 我爷爷当年就在天安门广场的追悼大会现场。这个参加过抗美援朝的老兵，平时最讲究"男儿有泪不轻弹"，那天却把戴了十年的军帽攥出了汗渍。他后来跟我说，当广播里传来哀乐时，前面队伍里有个穿蓝布衫的老农突然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水泥地上，碎石子蹭破了额头也浑然不觉。周围的人想拉他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也在抖。 那时候的悲伤像传染病似的。胡同口卖冰棍的张大爷把冰柜锁了三天，玻璃上结着层白霜，里面还冻着没卖完的小豆冰棍。纺织厂的女工们哭得直不起腰，流水线上的布匹堆成了小山。学校里的孩子们把红领巾系得歪歪扭扭，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蹲在操场角落，把毛主席像章捂在心口，眼泪把胸前的衣裳浸出个深色的圆。 可现在年轻人可能想象不到，当时连菜市场都安静得反常。卖白菜的老农把秤杆横在胳膊上，半天没见有人来买。卖豆腐的推车轱辘陷在泥里，他也顾不上推，蹲在路边抽着旱烟发呆。整座城市像被按了静音键，只有胡同深处偶尔传来几声压抑的啜泣。 我爸他们厂子里更夸张。老师傅们把毛主席像从车间墙上取下来，用红布包了又包。有个平时总爱唠叨的老工人，蹲在工具箱旁边拆了整整一宿的扳手，把每个零件都擦得锃亮。第二天大家发现，他在更衣室的墙上用粉笔写了句"要像主席说的那样继续革命"，字迹歪歪扭扭却力透砖墙。 不过现在回头看，那时候的情绪宣泄里其实裹着复杂的东西。就像我爷爷总念叨的那句话："我们哭的不只是一个人，是怕好日子突然没了主心骨。"这话放在现在可能显得老派，但确实说出了那个年代人们的心声。毕竟刚经历过饥荒，又赶上动荡年月，老百姓心里头憋着股劲儿，就指着那面旗帜领路呢。 现在年轻人总爱问我们那个年代到底什么样。其实哪有什么标准答案，不过是一群普通人，在突如其来的变故面前，用最朴素的方式表达着最真实的情感。就像胡同口那个卖冰棍的老张头，等哀乐放完第三遍，终于擦干眼泪推起冰车，嘴里嘟囔着"得活下去啊"，那语气里既有不舍，也有股子倔强。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