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年5月，驻阿尔巴尼亚大使耿飚竟然发现中国援阿的大量化肥被随意堆放在田间地头，任凭日晒雨淋失效;阿方无棉花资源却要求中国援建纺织厂，从中国进口棉花加工成布匹再返销中国牟利;军事上，阿方提出的项目数量远超其国防需求，甚至要求援助中华牌香烟等非必需品。 1969年5月16日，耿飚作为新中国驻阿尔巴尼亚大使，正式抵达地拉那。那时候，他可是带着不小的光环去的——中共“九大”后首位派出的使节，又是老红军出身的“将军大使”，作风硬朗又实在。阿尔巴尼亚这边也挺重视，外交部副部长亲自接机，排场不小。毕竟，中阿关系在那会儿被捧得挺高，号称社会主义阵营的“铁哥们”，毛主席还说过阿尔巴尼亚是“欧洲的社会主义明灯”，得好好扶持一把。 可这“扶持”不是小事。从1954年开始，中国对阿尔巴尼亚的援助就没停过，经济、军事加起来差不多90亿人民币。搁那时候，这数字太夸张了。阿尔巴尼亚才200万人，平均每人4000多块，咱们自己还在被封锁，日子紧巴巴，能拿出这么多钱，真的是咬着牙硬挤出来的。可耿飚到那儿一看，发现这钱花得太窝心了。 先说化肥的事儿。中国辛辛苦苦生产的大批化肥运过去，结果阿方根本不当回事，直接堆在田间地头，风吹日晒雨淋，时间一长全坏了。这东西多金贵啊，咱们农民都舍不得浪费，他们倒好，跟扔垃圾似的。耿飚看了心里直冒火。更离谱的还在后头。阿尔巴尼亚压根不产棉花，却非要中国援建纺织厂，想法是从中国进口棉花，加工成布再卖回中国赚差价。这算啥？占便宜占到家了，拿中国当冤大头啊。 军事上更夸张。阿方要的项目多得没法数，飞机、坦克、军舰、导弹、火炮，啥都想要，总价值15.4亿，全是无偿援助。一个200万人口的小国，国防需要有这么大吗？可他们还不满足，连中华牌香烟这种生活用品都敢开口要。这哪是求援啊，简直把中国当超市，想拿啥拿啥。耿飚气得不行，他是老红军出身，最见不得这种胡来。 到任没多久，他就坐不住了。1969年，他给外交部副部长乔冠华写了封信，把这些乱象一股脑儿抖了出来。信里写得特实在：“优质钢管被拿去做电线杆，化肥堆着不管坏掉，水泥全用来修纪念碑，这种浪费真是看不下去。”这封信送到北京，毛主席亲自看了，还批了字，说耿飚敢说真话，是好大使。其实，耿飚刚去时，中央对他期望挺高。1969年5月6日，周总理找他谈话，说得很明白：派中央委员当大使，就是要重视中阿关系。可实际情况跟想象差太远，援助规模大得吓人，效果却烂得不行，阿方还越来越得寸进尺。 毛主席看了信，当场拍板，要调整对阿援助政策。从1969年下半年开始，中国对阿尔巴尼亚的物资支援明显少了，化肥、粮食这些大头都砍了。这封信真是关键一击，让中央看清了这“兄弟情”不能光靠掏钱撑着。耿飚算是捅破了窗户纸。 不过，他在阿尔巴尼亚没待太久。1970年1月，他在使馆干活时摔了一跤，左腿骨折。这是战争年代的老伤，年纪大了顶不住。他回国养伤，周总理和毛主席商量后，把他调回北京，去中联部当部长。毛主席还说：“耿飚是好同志，老红军，干这个合适。” 再说阿尔巴尼亚这边，援助少了他们可没消停。1974年，阿方又狮子大开口，要50亿人民币，说是要提高国民生活水平。中国掂量半天，只批了10亿贷款，还加了还款条件。阿方不干了，觉得中国不够意思，开始公开指责咱们的外交政策，连国际理论都搬出来找茬。两国关系一下就崩了，那点“兄弟情”早没影了。 到了1978年，事情彻底没救了。那年夏天，北京开会，邓小平听了外交部的汇报，看了阿尔巴尼亚这些年的做派，直接拍桌子：“停，彻底停掉他们的援助！”外交部立马执行，所有项目全砍。消息传到地拉那，阿方急眼了，一个月不到就单方面宣布跟中国断交。领导人霍查还不服气，到国际上大骂中国背叛社会主义。可他喊破嗓子也没用，没了中国撑腰，他们的经济立马垮了。工厂停工，物资短缺，老百姓日子苦得不行。之前靠中国建的钢铁厂、化工厂、水电站，全成了摆设。1976年好不容易炼出第一炉钢的光景，转眼没了。那“欧洲社会主义明灯”的牛皮，也就吹到这了，又变回了巴尔干半岛的穷光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