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4月,东北大地,一家三口被日军押赴刑场。年仅五岁的稚童亲眼看着父亲的头颅滚落,他强忍泪水,轻轻抚摸着母亲的脸颊说:"娘亲,孩儿不怕,待会儿您可要抱紧我。"话音未落,一颗子弹穿透母亲的胸膛,那双紧紧环抱着孩子的手臂,终究还是松开了。 【消息源自:《铁血丹心:辽东抗日义勇军档案汇编》吉林省档案馆1992年版;佐藤荣作《满洲特别肃正工作回忆录》日本文艺春秋社1968年】 1937年那个滴水成冰的腊月清晨,王振邦把最后半块玉米饼子塞进儿子铁柱的棉袄口袋,顺手抹掉孩子脸上的锅灰。这个动作让他想起三年前在沈阳教会医院第一次见到妻子李淑贞时,对方也是这么给他擦脸上的血——那时候他还是个被郭松龄兵变牵连的东北军军官,现在却成了日军悬赏五千大洋的"辽东匪首"。 "爹,赵叔说今天能吃到白面馍馍。"五岁的铁柱仰着脸,呼出的白气在狗皮帽檐上结出细霜。王振邦心里咯噔一下,警卫连长赵宝田昨晚带着侦察班出去后就没回来。他蹲下来系紧儿子的棉鞋带,突然听见山脚下传来三声布谷鸟叫——这是暗哨在示警。 李淑贞正给伤员换药,手里的绷带突然被丈夫拽住:"带铁柱从后山走,老赵可能反水了。"话音未落,错草顶子的雪地里已经冒出十几个土黄色身影,三挺歪把子机枪呈品字形架在松树林边。王振邦抄起捷克式轻机枪跃到碾盘后面时,听见子弹打在石磨上的脆响像极了过年放的鞭炮。 佐藤特高课长踩着及膝的积雪走来时,王振邦的左腿已经冻成了冰柱子。这个东京帝国大学毕业的"中国通"居然用东北腔开口:"王司令,令郎在宪兵队吃了糖油饼子。"被按在雪地里的李淑贞突然啐了口血沫:"呸!你们喂孩子的饼子掺了鸦片!"王振邦看见妻子被枪托砸塌的颧骨,想起1932年他们在柳河县成亲那天,新娘子的胭脂也是这么红得刺眼。 通化监狱的地牢里,王振邦数着墙上的刻痕熬到第四十九天。佐藤每天变着花样来"上课",今天搬来伪满陆军中将的委任状,明天让叛徒赵宝田端着猪肉炖粉条劝降。最毒的是正月十五那天,日本人把铁柱抱到刑讯室,让孩子看着烙铁按在父亲脊背上冒烟。五岁的小家伙竟然没哭,反倒学着母亲平时的样子,用棉袄袖子给王振邦擦汗。 清明那天凌晨,牢房门轴发出熟悉的吱呀声。王振邦知道最后的时刻到了——过去三个月里,这个声音总是在半夜带走宁死不屈的同志。他扯下衬衣布条缠住溃烂的脚踝,对隔壁牢房的妻子喊:"淑贞,给铁柱唱个《苏武牧羊》!"脚步声杂沓中,他听见儿子用稚嫩的声音在背《满江红》,那是去年冬天在密营里,他握着孩子的手在雪地上写的字。 三棵榆树刑场的薄雾里,王振邦看见二十米外跪着的妻儿。铁柱的棉袄换成了不合身的囚服,袖口露出冻疮结的紫痂。当佐藤递来纸笔要写悔过书时,这个五岁孩子突然抓起砚台砸向日本兵,墨汁在雪地上泼出歪扭的山河形状。王振邦大笑时,喉结上的枪茧蹭得镣铐哗啦响,他想起郭松龄当年说的那句话:"东北汉子可以死,膝盖不能弯。" 昭和十二年四月二十四日的朝阳跃出老秃顶子山时,王振邦最后的视线里,妻子正拼命挣断绳索往他这边爬,铁柱的小手攥着块带血的冻土。五十年后,当年在刑场收尸的棺材铺伙计还记得,那个眉心嵌着子弹的女人倒下时,胳膊还保持着环抱的姿势,就像要护住怀里看不见的孩子。而在延安抗大的课堂上,有个从南满突围出来的战士告诉学员:王司令咽气前喊的不是口号,是句没头没尾的"玉米饼子别凉了"。
1937年4月,东北大地,一家三口被日军押赴刑场。年仅五岁的稚童亲眼看着父亲的头
自由的吹海风
2025-06-13 06: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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