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子仇(八十九) 翠翠回到老屋。娘家妈盯着她脸:你哭啥?翠翠揉揉眼:昨晚没睡好。娘家妈火眼金睛:你陪凤凤哭了?她跟你说啥了! 翠翠心里一阵酸涩。她是为自己哭,却不能让母亲知道。她勉强笑道,妈,你好好待凤凤,她在中间不容易。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嫁到咱家,就应该跟咱一条心,可她把金首饰给她妈,我对她亲得起来吗?娘家妈越说越生气。 妈!家不是讲理的地方,你当了婆婆,脾气得改一改!翠翠嘴上说,心里胆突突的。 娘家妈不高兴了:怎么了?你不该饥荒就了不起?快滚回自己家,少在我们家当姑奶奶! 翠翠脸涨得通红,像被人揭掉一层皮,仿佛正鲜血淋漓。从小到大,娘家妈习惯了呵斥她。也许因为这个,当初年年对她的关心,让她觉得似海深、比山高。此时,她又一次想:如果母亲对自己温柔些,她会轻易相信男人吗? 说你两句就哭,你是纸糊的!娘家妈不依不饶。翠翠的眼泪噼里啪啦掉下来,她控制不住了!年年的态度,像一根刺扎进肉里,她感到丝丝疼痛。但是,这些都不能告诉母亲。当她死活要嫁给年年的时候,母亲说,脚上的泡是自己碾的,以后啥样谁也别怨! 可是,宝宝送回娘家看,买房回娘家借钱,吃不上饭在娘家长住……翠翠的脚上果然碾出了泡,娘家妈却忘了先前的话,无私又无偿地奉献着,也只是唠叨几句,句句带着锋芒。 翠翠去了外屋。打来一盆水,洗起脸来。她把水撩到脸上的时候,泪水汹涌澎湃,借着水声哗啦,她尽情释放了一番泪水。直到心里痛快些,她擦干脸进屋。 嫁出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也管不了你,你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反正你也不欠债了!娘家妈说完做饭去了。翠翠赶紧跟出去,帮母亲做饭。 凤凤过来吃饭,娘家爸让凤凤多吃,娘家妈不抬头,林林不出声。以前,娘家妈把凤凤爱吃的菜端过去,说笑着让她吃;林林爱给凤凤夹菜,生怕她吃不饱。 一个女人长期被一个男人冷落,不觉得委屈;一个女人长期被一个男人呵护,突然,这个男人不再围着她转了,委屈便无限放大。 翠翠为凤凤难过,打量起林林:眉宇之间多了凝重,嬉皮笑脸荡然无存了。翠翠说,林林,你明早送我回去! 琳琳说,行,你几点钟走?翠翠说,吃完早饭就送我,别晚了我上班。 第二天吃过早饭,林林早早把摩托车打着火,翠翠坐上去。娘家妈送姐弟俩出门时,脸上有了笑容。 路上,林林骑得不快,翠翠就跟他说话:我看出你跟凤凤闹别扭了。林林也不瞒着:爸妈没告诉你吗?她妈把金首饰都留下了,她不一心跟我过日子,我不伤心吗? 别计较那么多了,就算她妈真不给金首饰了,你们也得过日子。翠翠劝道。 你说那个话!那么多钱白给她了?我咽不下这口气!再说凤凤以后戴什么,我现在又没有钱给她买!林林像个孩子,别人动了他喜欢的糖果,他委屈得想骂人,仅此而已。 翠翠心里一动,弟弟并不是为了金子,而是心疼凤凤。弟弟是爱凤凤的,凤凤也在乎弟弟。在真爱面前,金子也将失去了光彩。翠翠相信林林会想明白,但是,前提是凤凤妈见好就收。 凤凤妈会给的,她说生了孩子就给。翠翠转述凤凤的话,否则她也不知说啥。 她说话有准吗?说不定这个时间把金首饰卖钱了呢!林林嘟囔着。 不会的,谁都希望儿女幸福,她也怕姑娘在婆家抬不起头!翠翠大声说 年年息了火,说:她要知道替凤凤想,就不做这不是人的事了!姐,你别说了,你那个婆婆不是人,你也得过下去。 是呀,翠翠有什么资格说林林!在跟婆婆的争斗中,自己一直都是失败告终。准确地说,都是婆婆做出强硬的态度,自己没抗争,直接就撤退了。自己的一再退步,并没换来今日的安宁。 翠翠说,咱姐弟俩怎么都一个命?都是失败者,都斗不过人家。她自嘲地笑了,还笑出了声。林林说,你从小就爱傻笑,笑得跟个傻大嫚似的! 翠翠说,傻大嫚有啥不好,你是个傻小子,咱爸妈怎么养的咱俩,都傻乎乎的,斗不过人家呢!林林也笑了。 到了家,年年不在。翠翠拿出一条烟,林林不要。翠翠说,拿回家抽,我补作文挣的。林林说,姐,别老给我花钱,你还上债也攒点钱。 林林懂事了,翠翠感到很欣慰,说,别当着凤凤的面抽,别让我大侄抽二手烟。林林答应着。翠翠又说,回去对凤凤好些,还是两口子最长远,以后有了孩子,你们就是幸福的一家三口人,这是多少金子也换不来的! 林林回去了。翠翠知道,硬要林林做出高姿态很难,毕竟那些金首饰不是个小数目。翠翠想,凤凤妈真不像话!娘家妈的担心不是杞人忧天:凤凤的家庭不高裕,她弟弟也要相亲了,她妈也许真就不打好主意。可是,她不能说破这事。 晚上,年年回来了,一进门嘴里含糊地说,给我烧壶水,我渴了!翠翠一听这又是喝酒了,赶紧出来看他,就闻到满身的酒味。 翠翠说,你这是跟谁喝的?年年说,你管我跟谁喝,我为了挣钱才喝酒! 我也教作文挣钱,难道我也要喝酒吗?翠翠生气了。 不愿挣你就不挣,我也没说让你挣!我能养活你,我是个男人,喝个酒算什么!年年说完一头栽到炕上,很快响起如雷的呼噜声。
想起一个故事,对员工待遇极好的黑暗组织老大。把一个手下抓起来说他是内奸,手下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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