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6月16日,医生按照罗健夫的遗愿剖开了这位科学家的遗体,结果发现他周身布满了癌肿,胸腔里的肿瘤已经长的比心脏还要大。 消息传开,整个航天系统都为之震动。就在半年前,这位四十七岁的航天工程师,罗健夫,还在陕西临潼的实验室里,一手拿着铅笔在图纸上勾勾画画,一手调试着精密的仪器。 没人知道,这个总是穿着朴素中山装、话语不多的技术骨干,身体里早已打响了一场悄无声息却惨烈至极的战争。 那是1981年的秋天,正当Ⅲ型图形发生器的研制进入攻坚阶段,罗健夫开始察觉到胸部隐隐作痛,咳嗽时甚至带上了血丝。 他悄悄去了医院,一张写着“淋巴癌晚期”的诊断书,像一块千斤巨石压在了心头。 他没有声张,没有告诉领导同事,甚至没有告诉家人,只是默默地将那张薄薄的纸片塞进了裤兜,仿佛这样就能把病魔也一并锁住。 从北京回来,病情在加重。白天,他一手顶着胸口钻心的疼痛,另一只手依旧稳稳地操作着机器,调整着线路;晚上,别人进入梦乡时,他却常常一边翻阅着厚厚的技术资料,一边偷偷熬着中药,试图用那苦涩的药汁,去抵挡身体里癌细胞疯狂的进攻。 同事们只是觉得,“老罗”那段时间脸色不太好,干活时总下意识地按着肋骨,劝他去好好检查,他总是咧嘴一笑,摆摆手:“老毛病了,不碍事,贴块膏药就好。” 直到1982年春节前夕,他实在是疼得连焊枪都拿不稳了,才在单位领导的再三催促甚至可以说是“押送”下,去了西安的大医院。 X光片的结果,让经验丰富的医生也倒吸一口凉气,癌细胞已经扩散到了全身,淋巴结肿大得如同串串核桃。 生命的时钟已经进入倒计时,罗健夫却像一颗即将燃尽的流星,爆发出最耀眼的光芒。 他把病床当成了新的战场,只要精神稍好一些,就让同事把Ⅲ型图形发生器的图纸和技术资料带到病房。 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必须把自己脑子里那些尚未成熟的想法、那些关键的技术细节,毫无保留地传递下去。 有一次,一位曾与他并肩作战的同事来看他,本想问几个技术难题,可见他疼得满头大汗,实在不忍心开口。 罗健夫却看穿了他的心思,主动让人拿来图纸,从设计逻辑到每一个尚未标注清晰的细节,再到调试中可能遇到的棘手问题,他强忍着剧痛,足足讲了两个多小时,声音嘶哑,额头上汗珠滚滚,却目光炯炯。 这位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翻烂了的党员,正是在用自己的血肉之躯,践行着保尔·柯察金那句名言:“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属于我们只有一次……” 罗健夫的一生,似乎就是为了科研而燃烧。他1935年出生于湖南湘乡,家境贫寒。 1951年参军,在部队里,他就展现出强烈的求知欲,愣是靠着业余时间自学完了高中课程,并在1956年成功考入西北大学原子物理系。 大学毕业后,他的人生轨迹几经辗转,从最初的原子核物理,到后来的计算机电源、半导体设备,再到图形发生器的设计,每一次专业的转换,对他而言都是一次全新的挑战,但他总能凭借着那股子“钻”劲和“拼”劲,迅速成为行家里手。 1969年,他随单位从北京迁到临潼,接手了图形发生器的研制任务。 那时候,国内在这方面几乎是一片空白,没有图纸,没有样机,甚至连相关的技术资料都少得可怜。 罗健夫深知这项任务的艰巨,也明白它对于国家微电子工业和国防事业的极端重要性。 他把铺盖卷搬进了实验室,用三合板搭了张简易床铺,饿了就啃几口冷馒头就着咸菜,困了就在冰冷的仪器旁眯一会儿。 同事们都说:“老罗工作起来简直不要命!” 为了攻克技术难关,他经常连续工作几十个小时不合眼,晕倒在示波器前也是常有的事。 正是凭着这种忘我的精神,他和团队硬是在1972年研制出了我国第一台图形发生器,填补了国内空白,比国外同类产品问世还要早半年,为我国航天电子工业的发展杀出了一条血路。 荣誉接踵而至,1978年,他参与研制的Ⅱ型图形发生器获得了全国科学大会奖。但在名利面前,罗健夫却总是往后退。 申报科技成果奖,他坚持把自己的名字写在最后;奖金分文不取,全部用来购买专业书籍送给年轻同事;组织上几次想提拔他担任研究室主任,都被他婉言谢绝了,理由是“我不当‘官’比当‘官’更有利于科研事业,让我集中精力多做些具体工作吧!” 就连1977年单位调资,他了解到名额有限,也主动找到组织,表示自己是党员,应该把机会让给更困难的同志。 他的心中,始终装着国家的事业,装着团队的进步,唯独没有他自己。 1982年6月,罗健夫的生命走到了尽头。在他弥留之际,依然牵挂着未完成的Ⅲ型图形发生器的设计,并嘱托将自己的遗体捐献给医学事业。 信息来源:学习时报《中国式的保尔”罗健夫》 新华社《祖国颂·声波里的中国航天|走在时间前面的“罗铁人”》
1982年6月16日,医生按照罗健夫的遗愿剖开了这位科学家的遗体,结果发现他周身
谦与谦寻
2025-06-12 16:4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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