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3000多日军压过来。吕正操通知撤离时,朱占魁正啃着玉米饼子,笑着说:“告诉各营该开饭开饭,鬼子来了照打不误。” 朱占魁这个人。他是河北安次小益屯人,生在一个讲究老理儿的农家。祖上跟义和团有点关系,从小耳濡目染,打心眼里就憎恨外敌。小时候混过戏班,也干过吹鼓手,后来投奔地方武装,靠着一股子胆劲和脑筋,拉起了自己的抗日队伍。1937年“七七事变”后,朱占魁自告奋勇,拉起几十条枪就干,最早从破坏铁路起家,后来被吕正操收编,几年下来,从团长、支队长一路干到分区司令,手底下最多的时候上万人,队伍里五花八门,既有红枪会的老把式,也有各村的壮小伙。这支队伍在冀中,那是出了名的“敢打、能打、狠打”,就连日军内部档案都记着朱占魁的名字,专门下命令“重点清剿”。 要问为啥朱占魁那么敢说话?说白了,就是这人一辈子靠打仗起家,仗打得多了,胆子也大了。可惜战争这东西,经验是宝贵,但光靠老经验还真不行。 这就到了1941年这场三台镇的生死关口。 那年六月,正赶上雨季,地里都是烂泥巴。日军这次动静太大,不仅兵力多,还头一次玩起“拉网式扫荡”,就是沿着铁路和公路一字排开,一步步收缩包围圈,庄稼地、坟地都不放过。按吕正操的说法,这就是“篦头发”,篦一遍不行还得篦第二遍。 吕正操接到情报,觉得不对劲,连夜给朱占魁打电报:“分区必须提前转移,留机关主力,迅速撤到安全地带。”可朱占魁想的是,这些年打日军,见多识广,没必要自乱阵脚,部队太大动作还容易暴露目标。他那会儿边吃饼边叼着烟袋锅子,几乎是带着点开玩笑的语气:“没啥大不了,该干嘛干嘛。敌人不敢夜战,等天亮再说。” 这里头其实有两层心理。第一,朱占魁确实打了不少胜仗,尤其擅长夜间伏击和袭扰,觉得日军不外如是。第二,也是更深的隐忧,就是怕主力一撤,百姓没了主心骨,自己在分区的威信也要打折扣。这种心结,其实很多指挥员都会有。 不过,日军不是吃素的。这一次,他们兵分几路,从通县、高碑店、香河、宝坻一线齐头推进。更绝的是,晚上也不歇气,直接在车站间搭梯下火车,天黑摸到八路军眼皮子底下,还搞了铁壁合围。白天看天上飞机侦察,晚上地上探照灯一照,真是天罗地网。 局势很快就变得紧张。分区机关加上一部分战斗部队,勉强带着几百人往西南转移,想避开主路。天还没亮,队伍就在三台镇外陷进泥塘沟,刚准备喘口气,前方侦察兵回来说:“村口有大队日军,背后也发现敌人。”这一刻,大家心里都明白,可能要被夹在中间了。 朱占魁到这会儿,还想的是能不能借着地形组织防御。可冀中平原一马平川,地势低,想挖壕沟都不容易。日军火力又猛,尤其机枪直接架在高地砖窑上,八路军战士们拼命顶着枪林弹雨反击,真是血战。打着打着,朱占魁才发现,敌人明显就是来围歼的,根本不是一般的扫荡。 突围,这时候成了唯一的活路。朱占魁临时分成几路,亲自带人往北杀出去。泥地里能跑的就跑,负伤的只能靠老乡和同志们相互搀扶。战场上惨烈,后来留下来的回忆和数字都很清楚,六百多人的队伍,活着出来的不过一百人左右。新城县长王星也在战斗中牺牲,伤员不少被当地百姓藏在麦垛和地洞里。村里老太太、媳妇冒着枪声给伤员送水送饭,这些细节是真实的,也是中国老百姓在战乱中表现出来最淳朴、最感人的一面。 朱占魁突围出来之后,人也蔫了许多。有人说,打了那么多年仗,头一次真正体会到啥叫“侥幸心理要不得”。事后总结,这场仗输得其实不冤。一是低估了日军的新战术,二是没有把情报放在首位,三是判断形势还用老眼光。战争是最不讲情面的,你以为的“保险”,其实就是陷阱。 吕正操知道战况后,一声没吭,带着队伍继续转移。冀中根据地损失很大,白洋淀一带一度成了孤岛。日军飞机撒下传单,满天说“全歼八路”,可乡亲们谁都没信,因为战士们又慢慢回来了,游击队和百姓一起重建根据地。这就是冀中平原的坚韧劲头,打不死、扫不净,总有后路。 说回朱占魁,他这次大伤元气,威信受到影响。可老百姓和部下,依然认可他有胆有识,也理解他这次是真的轻敌了。历史上对朱占魁争议不少,有人说他太自信,有人说他能打仗,事实就是这样,没什么完人。他后来被俘又逃回,根据地、国统区、监狱都待过,但抗战那些年,他确实是个一线的能人,带着乡亲们拼过命。 三台镇一战,也给了冀中八路军极大的教训。此后,地道战、地雷战、分散游击这些战法,全是吃过亏、摸索出来的。战场不是比谁嘴硬,比的就是谁能吸取教训,谁能把经验和教训都用在下一仗。 平原上的战争,说穿了,就是一场场你死我活的较量。但中国老百姓、指挥员、战士们能在风雨里挺下来,就是因为他们心里一直有盏灯,无论环境多恶劣,信念和坚韧都不会丢。
1941年,3000多日军压过来。吕正操通知撤离时,朱占魁正啃着玉米饼子,笑着说
浅酌清酒念情长
2025-06-11 22:5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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