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的弟弟弘昼，当着百官和乾隆的面，直接把军机大臣讷亲，一脚踹到地上，狂扇耳光。乾隆别过脑袋，默不作声，等他打够了，笑眯眯地说：“你看你，净胡闹！” 乾隆刚登基那几年，朝中权臣云集，大大小小的风波层出不穷，可要说最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一件事，得数那天早朝上发生的一幕。 那天，讷亲早早到殿，立于班列之中，整衣肃容，静候圣驾。不多时，钟鼓齐鸣，乾隆在内侍陪同下登上龙椅。众臣拜毕，正待议事，忽听殿上传来一阵骚动。一位身穿王服的亲贵快步上前，竟不由分说，直接朝讷亲一脚踹去。 讷亲始料未及，被踹倒在地，耳边紧接着响起“啪啪”几声耳光。他爬起身时，脸色铁青，嘴角隐有血痕，却不敢作声。众臣皆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那动手之人，不是别人，正是皇帝的亲弟弘昼。 乾隆坐于上首，神色平静，似未看见，直到弘昼打得气喘，才笑着说了一句：“你看你，净胡闹。”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没有责罚，没有追问，讷亲也未申诉，众臣于是噤若寒蝉，这场看似荒唐的闹剧，就此草草收场。 其实，这一脚一巴掌，并非突如其来。早在几月前，朝中便隐有风声，弘昼与讷亲之间积怨已深。 两人虽职分不同，但在宫中碰面次数不少。一次内廷设宴，讷亲迟到失礼，弘昼虽未言语，却已心中不满；另一次议事，弘昼提案减税，讷亲却当众否定，还言语讥讽，弘昼当时未发作，脸色却阴沉得吓人。 众人私下里都知道，弘昼脾气爆，行事不拘小节，说话从不绕弯。他虽无官职在身，但有兄弟之情傍身，乾隆自幼与他情谊深厚，从不真正责怪。朝中有些人甚至说，弘昼虽非实权王爷，却是无人敢惹的“皇亲第一横人”。 至于讷亲，乾隆初年重臣之一，军机大臣，掌朝政大权多年，雷厉风行，颇有政绩。但他性子强势，少有人敢与他争锋，许多督抚大员都吃过他的排头，连几位老臣也得绕着走。他能爬上高位，自然不是省油的灯，可就是这股“谁都不怕”的劲头，偏偏撞上了弘昼的横脾气。 那次被打之后，讷亲虽未受处分，却从此变得格外谨慎。有人留意到，朝中议事他不再锋芒毕露，说话也多了几分顾忌。有人悄悄猜测，或许乾隆早就对他有所不满，只是碍于情势不好直接动手，便借弘昼这把火给他降了降温。 弘昼倒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照旧进宫请安，闲时还与乾隆对弈饮茶。乾隆对这位弟弟，始终宽容有加。从小一起长大，彼此间的默契外人难以揣测。有时候弘昼在御前胡言乱语，乾隆不但不怒，反倒笑着说他“本性直”，叫人一头雾水。 还有一种说法，说乾隆并非全然纵容，而是聪明地借弘昼之手行权术之谋。讷亲势大，若正面削权，必引众议；而让弘昼出手，则既可敲打讷亲，又不必损伤皇权威严。这法子虽不光明，效果却极好。那之后，讷亲虽仍身居高位，却不复往日气势。 事情过去几年后，讷亲职位虽在，声望却不如从前。他未再升迁，手中权力也逐渐被分散。而弘昼依旧潇洒，虽不参与政务，却活得自在，时而外出打猎，时而入宫伴驾，直至六十岁病终，未受过一次实质性处分。 百官们心中都明白，那次朝堂风波，不只是两人之间的冲突，更是皇帝心中早有筹算的一盘棋。只是谁也不敢说破，只能当作从未发生。 朝堂之上，刀光藏在言语中，权衡写在一举一动里。有时候，一脚、一掌，胜过千言万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