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4年，李氏侍奉33年，碗碎惊变。
那一年，春寒料峭。谭府内，李氏如往常般在餐桌旁候伺，为正妻添饭。 突如其来的消息像一阵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管家急匆匆地奔入内堂，高声禀报——他们的儿子，谭延闿，高中会元！ 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让李氏一时失神，手中盛着饭菜的碗应声落地，摔得粉碎。正妻正欲责备，却见谭钟麟哈哈大笑，破天荒地邀请李氏入席共进晚餐。 这看似微小的改变，却在李氏平静如水的生活中投下了一颗巨石，激起涟漪层层。
这一切要从三十三年以前说起。1871年，清朝同治年间，家境贫寒的李氏被父母无奈地许配给了时任高官的谭钟麟，成为他的侍妾。 谭府规矩森严，李氏地位卑微，每日里只能在餐桌旁站立，侍奉主家，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1879年，她怀上了谭延闿，却只得到了谭钟麟冷漠的回应。次年，她经历了艰难的生产过程，甚至差点丢了性命。 幸运的是，她诞下了谭延闿，这个孩子拥有着端正的容貌和非凡的气度，让谭钟麟颇为满意，取名“延闿”，字“祖安”，暗含了对故友的怀念。
即使诞下长子，李氏的地位依旧没有得到提升，仍需每日在餐桌旁站立侍奉。 年幼的谭延闿目睹母亲的辛劳和卑微，心中充满疑惑和不解。一次，他试图扶母亲坐下，却被父亲厉声制止。 在仆人眼中，他只是个“小老三”，而母亲默默忍受一切的隐忍，更是让他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深深的触动。 李氏虽然委屈，却依然尽心教导儿子勤奋读书，期望他能出人头地。
后来，李氏难得回乡探亲，她下意识地带着儿子走侧门，谭延闿不解，李氏无奈地解释她的身份让她无权走正门。 目睹母亲娘家的贫困和骨肉重逢的泪水，谭延闿心如刀绞，决心改变母亲的命运。
谭延闿刻苦学习，1902年中举，1904年更是在会试中夺得会元，创下湖南学子两百年来的最佳成绩。 这消息传来，李氏正为正妻盛饭，听到消息后失手打碎了碗。 而这次，谭钟麟并没有责备，而是让李氏与他们同席而坐。
谭延闿仕途坦荡，然而不久后谭钟麟便去世了。 谭延闿辞官回乡，尽心侍奉母亲。 1916年，李氏在上海去世。 谭延闿悲痛欲绝，要将母亲的灵柩送回故乡安葬。 即使儿子功成名就，旧俗的枷锁依然存在，族人阻拦灵柩从正门抬出。 情急之下，谭延闿伏在母亲棺盖上，最终强行让灵柩穿过正门，送母亲回家。 李氏的一生，是那个时代无数女性的缩影，而她儿子的举动，则为她争取到了迟来的尊严和荣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