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八路军活捉了日军中佐,刘伯承大喜过望,忙说要奖励这个战士,可当听说俘虏是皮定均亲自抓的,瞬间大怒:“他不要干司令了!”旁人不解,皮定均身先士卒,抓了个中佐,那是立了大功,刘师长为何如此态度?
1943年初秋,在豫北山区的一条山道上,两个八路军战士赶着驴车吱呀吱呀往师部走。
车上麻袋里捆着个穿黄呢子军装的日本军官,肩章上的两颗金星在阳光下直晃眼——这可是个中佐,相当于咱们的团级干部。
消息传到129师师部,炊事班的老张头把菜刀往案板上一剁,冲着帮厨的小战士直嚷嚷:"了不得!咱五分区这回可露大脸了!"
师部参谋黄镇捧着电报冲进作战室时,刘伯承正戴着圆框眼镜看地图。
听说活捉了日军中佐,师长手里的红蓝铅笔"啪嗒"掉在地图上,镜片后的眼睛亮得跟点了灯似的:"快!让炊事班加两个菜,把缴获的日本清酒拿出来!"
可当黄镇补了句"是皮司令亲自带人抓的",刘伯承突然抓起搪瓷茶缸"咣当"砸在桌上:"胡闹!他这个司令员别当了!"
这话把屋里的参谋们都震懵了。
要知道五分区司令员皮定均刚满29岁,是八路军最年轻的虎将。
去年打武安,他带着特务团冒雨夜袭,三百多鬼子在睡梦里就见了阎王。
这样能打仗的宝贝疙瘩,怎么抓个俘虏反倒要撤职?
此刻往师部赶的皮定均还蒙在鼓里。
他骑在枣红马上,瞅着驴车里的"战利品",心里美得直冒泡。
三天前分区开会时,他看着作战科统计表上火冒三丈——全分区三个月才抓了俩日本兵,还都是列兵。想起刘师长说的"抓不到俘虏就别当指挥员",他连夜带着侦察班出了门。
要说这皮司令打仗确实鬼点子多。
他们在山里转悠两天,最后盯上个只有七个鬼子把守的小车站。
当天晌午,他让战士扮成送柴火的老乡,自己穿着对襟褂子,拎着烧鸡和二锅头凑上去套近乎。
趁着鬼子中佐啃鸡腿的功夫,一个扫堂腿就把人放倒了。
师部院里,几个参谋蹲在槐树下嚼舌根:
"要我说,刘师长这是鸡蛋里挑骨头。"
"你懂啥?去年385旅王旅长带突击队端炮楼,回来不也挨了顿骂?"
正嘀咕着,马蹄声由远及近,皮定均风风火火跨进院门,胸前的武装带还沾着车站的黄土。
刘伯承从窗户里瞅见他这模样,气得直拍桌子:
"你看看!武装带都不系整齐,哪有个司令的样子!"
转头对李达说:"当年在川军带兵,有个团长亲自带尖刀排冲锋,回来我就把他一撸到底——当指挥员的要是光知道逞英雄,这仗还怎么打?"
这话可是有血泪教训的。
129师去年统计过,光团级以上干部就有23人因亲临前线负伤。
刘伯承自己早年当连长时也犯过浑,带着敢死队爬云梯,结果右腿挨了枪子,养了三个月才能下地。
自打当上师长,他给各级指挥员立过铁规矩:营长不许冲出战壕,团长必须坐镇指挥部。
屋里皮定均笔挺站着,脑门上汗珠子直往下滚。
他这才想起两个月前林南战役,刘师长在战前会上敲打各分区司令:"你们要是都去拼刺刀,电台谁管?补给谁调?伤员谁送?"
当时他还觉得师长小题大做,如今麻袋里装着的"军功章",倒成了自己莽撞的证据。
不过要说刘伯承不疼这员爱将,那真是冤枉了。
晚上炊事班还是加了红烧肉,师长把自己的茅台都拿了出来。
酒过三巡,刘伯承掏出手绢擦眼镜:"定均啊,你看过戏班子没有?当班主的要是天天自己翻跟头,谁去管行头、派角色、收票钱?"
这话说得皮定均耳根子发烫——敢情自己就是那个抢着翻跟头的戏班主。
这事后来在太行山传成了段子。
等传到延安毛主席耳朵里,他抽着烟直乐:"这个刘伯承,带兵带出哲学味了。"
倒是皮定均真长了记性,后来打榆社县城,他整天猫在指挥部看地图,急得侦察连长在门口转圈:"司令,您倒是给句话啊!"
他头都不抬:"你当我是孙悟空?拔根毫毛变个替身?该怎么打就怎么打!"
那个被活捉的日军中佐,后来还真派上了大用场。
敌工科的秀才们软硬兼施,愣是从他嘴里撬出了日军扫荡计划。
等鬼子兵分六路扑来时,129师早就在羊肠坂挖好了伏击圈。
打扫战场时,刘伯承拍着皮定均的肩膀说:"看见没?用好一个俘虏,比多缴十挺机枪都管用!"
不过要说最得意的还是炊事班老张头。庆功宴上他举着酒碗满院子追人:"我早说过皮司令是福将!那麻袋还是找我借的面粉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