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6年,61岁的钱穆在香港举行三婚,迎娶27岁的胡美琦。新婚夜,他突然拿出一

一国之君历史研究呀 2025-06-09 10:22:19

1956年,61岁的钱穆在香港举行三婚,迎娶27岁的胡美琦。新婚夜,他突然拿出一张照片,告诉胡美琦:这是我失散在大陆的妻子和五个儿女。

钱家院子里飘着药味儿的时候,这个读书人家的顶梁柱倒下了。

钱父躺在竹榻上,手里攥着半本《论语》,眼神直愣愣盯着房梁上的蜘蛛网。

那年头考秀才不容易,好不容易中了榜,身子骨却撑不住了。

他把两个儿子叫到床前,话没说完就咳得喘不上气,最后只憋出句"好好读书"。

钱穆打小就机灵,私塾先生教三遍的文章他看两遍就能背。

十六岁那年被推荐去南京读书,本想着能光宗耀祖,谁知道刚进学堂门,外头就闹起了革命。

武昌城里枪声一响,南京城也跟着乱套。

钱穆攥着行李站在码头,看着江面上来来往往的运兵船,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家里穷得叮当响,哪还有钱供他继续念书?

回老家那天,母亲在灶台前抹眼泪。

钱穆把包袱往门后一扔,转头就去镇上私塾打听有没有教书的活计。

别说,还真让他找着了差事。十八岁的小伙子往讲台上一站,底下坐着的学生比他小不了几岁。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母亲托人说亲,给找了个姓邹的姑娘。

那时候讲究父母之命,钱穆倒也没反对,成亲那天新娘子盖着红盖头,他连人家脸都没见着。

要说这邹氏也是个苦命人,跟着钱穆过了十年安生日子,偏偏生孩子时赶上难产。

接生婆在屋里急得跺脚,钱穆蹲在门外台阶上,听着屋里动静越来越小,最后连哭喊声都没了。

那晚他抱着襁褓里没气的孩子,在祠堂门口坐了一宿。

两年后,钱穆于苏州中学执教之际结识了张一贯。

这女先生教国文的,说话轻声细语,批改作业倒是笔锋犀利。

俩人一块儿备课,常常说到月上柳梢头。

那年冬天特别冷,张一贯给钱穆织了条羊毛围巾,针脚密得能兜住雪花。

转过年开春,俩人在寒山寺门口摆了桌酒席,三五个同事作见证,就算成了亲。

战火烧到江南时,钱穆正在西南联大讲课。

张一贯带着五个孩子在苏州老家,天天提心吊胆躲空袭。

有回邮差送来封信,信纸皱巴巴沾着泥水,上头写着"学校要迁往香港"。

这一走就是十多年,等再见面时,大儿子都能扛枪打仗了。

香港之夏,湿热难耐。新亚书院初建之时,钱穆偕数位教授局促于唐楼之中办公。

二十岁的胡美琦抱着书本走进教室时,钱穆正在黑板上写"论语新解"。

粉笔灰簌簌往下掉,落在姑娘乌黑的辫子上。谁也没想到,七年后这姑娘会成为钱先生最后的归宿。

要说缘分这事真是玄乎。

1952年钱穆去台北讲学,礼堂天花板突然塌了块水泥板,正砸在他后脑勺上。

当时在场的人都吓懵了,还是胡美琦第一个冲上去按住伤口。

这姑娘在病床前伺候了三个月,天天变着花样炖汤药。

钱穆闻着药罐子里的当归味儿,心里跟明镜似的——可大陆还有老婆孩子等着,这层窗户纸捅不得。

后来局势越来越紧,钱穆收到老家来信,说张一贯带着孩子去了乡下。

信纸边角都磨毛了,也不知道辗转了多少人的手,那天夜里,钱穆盯着窗外的月亮看了半宿,第二天清早敲开了胡美琦的宿舍门。

结婚那天没办酒席,俩人在法院登了记,买了斤什锦糖分给邻居。

街坊们背地里嚼舌根:"老头子都能当人家爷爷了。"

胡美琦听见也不恼,照样每天扶着钱穆去书院讲课。

有回钱穆在书房写《国史大纲》,墨汁溅到袖口上,胡美琦蹲在地上给他搓衣裳,搓着搓着突然笑出声:"您这字写得跟画符似的,也就我能认全。"

1977年冬天,钱穆胃出血住院。

胡美琦把折叠床支在病房里,半夜听着心电图"滴滴"的声音不敢合眼。

最要命的是后来眼睛看不见了,老头子摸着稿纸发脾气,胡美琦就握着他的手说:"您念,我写。从前您教我认字,如今我帮您记文章。"

九十五岁那年春天,钱穆躺在床上突然说要吃苏州的松子糖。

胡美琦跑遍台北城没找着,最后买了包花生酥。老头子咬了一口就笑:"还是当年在苏州中学门口那个味儿。"这话说完没两天,人就走了。

殡仪馆里白菊花摆了一圈,胡美琦穿着素色旗袍站在灵堂前。

来吊唁的学生排成长队,有个记者举着话筒问:"您后悔过吗?"老太太扶了扶老花镜,指着墙上"择善固执"的挽联说:"看见没?这话是他教我的。"

如今,苏州中学的老校舍已被改建为纪念馆,玻璃柜中陈列着钱穆的手稿。

泛黄的宣纸上,字迹工工整整——那都是胡美琦握着丈夫的手,一笔一画描出来的。

管理员称,老太太前些年常来此处,总是安坐在长廊的藤椅之上,望着院子里那棵老槐树怔怔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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