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5年，陆小曼回到家发现翁端午正和一女子亲密。她气急败坏，破门而入，正欲发火，不料那女子转过身来，竟然是自己的干女儿！
1955年深秋的黄昏，陆小曼裹着孔雀蓝披肩匆匆往家赶。
画院刚办完她的个人画展，旗袍上还沾着未干的颜料。
推开石库门老宅的瞬间，她的手突然僵在铜把手上——客堂间传来女子娇笑，透过雕花门缝，赫然看见翁瑞午搂着个穿碎花旗袍的姑娘。
她的血压蹭地窜上来，抬脚踹开门板："好你个翁端午！竟敢..."话音未落，那姑娘惊慌转头，鼻尖上还沾着水墨颜料。
是她去年收的干女儿关荷。
陆小曼的貂皮围脖滑落在地。
关荷扑通跪下，手腕上的翡翠镯子碎成两截，那是上个月她送给干女儿的拜师礼。
翁瑞午瘫在黄花梨圈椅里，脖子通红，窗外的法国梧桐沙沙作响，这场景和二十八年前徐志摩坠机的那个傍晚像得瘆人。
陆家老宅的佣人都记得，光绪三十三年出生的二小姐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
九个孩子只剩她一根独苗，母亲给她裹脚裹到第三日就心疼得解了布条。
六岁那年举家迁京，巡警总监的千金在西山别院描菩萨像，把来串门的齐白石惊得直拍大腿："这小娃娃的色感绝了！"
圣心学堂的法国嬷嬷最头疼这个女学生。
陆小曼大清早翻墙去八大胡同写生，傍晚踩着琉璃瓦回来，裙摆上兜着鼓楼檐角的野鸽子。
十七岁那年替外交部做翻译，东交民巷的老外都认得这个梳飞机头的中国姑娘。
有回日本军官挑衅说中国士兵走不齐正步，她晃着象牙折扇轻笑："当年李鸿章大人访欧，说普鲁士正步是把活人走成发条玩偶——您瞧，我们还是更讲究人气儿。"
十九岁嫁进王家那日，北平城落了场六月雪。
新郎官王赓是西点军校的优等生，洞房夜拿着《步兵团战术手册》看得入迷。
新娘子半夜翻出陪嫁箱子里的波尔多红酒，坐在院墙上学猫叫，倒把巡更的老管家吓得摔了个跟头。
后来王赓调任哈尔滨警察厅长，临走把妻子托付给好友徐志摩照看，这安排成了当年四九城最大的笑谈。
徐志摩那会刚被林家千金拒了婚，见着穿男装西裤的陆小曼，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他带她去陶然亭听雪，教她用钢笔抄泰戈尔的情诗；她教他调油彩，在画布上抹出香山红叶的层次。
等王赓收到离婚协议书时，徐家老爷子已经举着文明棍撵儿子跑了十八条胡同。
胡适说那场婚礼是全北平的西洋镜。
证婚人梁启超把婚书摔在供桌上：
"徐志摩你记住，天下事不是单靠激情就能成的！"
新娘子手中的百合花抖得花瓣乱飞，徐志摩赔着笑往老师兜里塞喜糖。
婚后，陆小曼执意要住上海霞飞路，徐教授无奈之下只得于北平、上海两地奔波，火车票竟积攒了半铁盒之多。
1931年11月19日，徐志摩搭乘的邮政飞机于济南开山失事。临终之时，他怀中抱着为陆小曼新买的貂皮大衣，口袋里还有一张未写完的诗笺。
噩耗传到上海时，陆小曼正躺在烟榻上抽大烟，报馆的人隔着门缝瞧见她把烟枪折成两截，翡翠烟嘴在地板上蹦得老高。
翁瑞午是踏着徐志摩的周年忌日搬进来的。
这个常熟来的推拿医生，家里养着五个娃，偏要来伺候比他大七岁的寡妇。
他天不亮就去十六铺码头抢活鱼，炖好了汤喂到陆小曼嘴边。
有回徐家送生活费的管家撞见他给女主人揉肩，吓得钱匣子都摔了。
翁瑞午倒干脆，连人带铺盖住进亭子间，一住就是二十八年。
日子久了，翁瑞午带来个从无锡逃难来的女学生。
关荷生得细眉细眼，临摹陆小曼的山水画能有七八分像。
陆小曼手把手教她调松烟墨，把自己出嫁时的羊脂玉镯套在她腕上。
直到撞见书房里那幕前，她真当这是天赐的关门徒弟。
关荷撂下句"干娘我对不住您"，连夜抱着孩子消失了。
翁瑞午像被抽了脊梁骨，整日对着院里的白兰花发呆。
陆小曼却跟没事人似的，照旧每日给徐志摩的牌位上三炷香。
街坊都说这女人心硬，却不知她半夜总在画徐志摩的侧脸，画纸都被眼泪晕花了。
1961年政府安排陆小曼当文史馆员，月薪能买五十斤大米。
翁瑞午蹲在灶台前熬药时说漏了嘴："你要是早二十年戒鸦片..."
陆小曼举着放大镜核对徐志摩书信集，头都没抬："要是没那些糊涂账，我和摩哥的故事早被世人忘干净了。"
五年后的清明时节，六十二岁的陆小曼躺在病房里等春雾散尽。
护士长记得她最后句囫囵话是"把我葬在硖石"，可徐家人到死都没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