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的一天，慈禧突然内急发出“嗯嗯”两声，李莲英见状立刻高喊：“赶紧传官房来，”并小心翼翼在旁伺候着。谁知慈禧不但没有嘉奖他，反而怒吼道：“比起小安子，你差太远了。” 紫禁城的深宫大院里，老佛爷慈禧歪在软榻上，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李莲英端着金丝楠木托盘跪在跟前，大气都不敢喘，自打安德海叫人砍了脑袋，这伺候老佛爷出恭的差事就落在他头上，可怎么都讨不了好。 要说这安德海，当年可是紫禁城头一份儿的红人。咸丰爷还在的时候，他就凭着股子机灵劲混成了御前太监。 咸丰爷驾崩那年冬天，安德海裹着破棉袄在雪地里跑断了腿，硬是给慈禧和恭亲王搭上线，把肃顺那帮老臣收拾得服服帖帖。 政变刚成，二十出头的安德海就戴上了四品顶戴，比好些熬白了头的官员都威风。 伺候人这事儿，安德海真算得上祖宗。老佛爷肠胃不好，一天得往官房跑好几趟。 别人听着"嗯嗯"声就手忙脚乱，他倒好，早就在香炉里闷好了焦枣。 那金丝楠木的官房往黄绸子上一搁，安德海举着西洋进贡的玻璃镜子，把老佛爷的朝服下摆撩得恰到好处。 可惜这奴才命里带煞，同治七年冬天，安德海在京城最大的天福堂摆酒娶媳妇，慈禧还赏了千两白银。 这太监娶亲的新鲜事传得满城风雨，连山东巡抚丁宝桢都听说了。 转过年来安德海打着采办龙袍的幌子南下，六十多人的船队挂着龙凤旗，在山东地界叫丁宝桢逮个正着。 军机处八百里加急的折子送到京城，慈安太后带着同治皇帝朱笔一挥，济南府衙前门接旨后门就砍了脑袋。 安德海这一死，可把李莲英乐坏了。这河北河间来的穷小子，十岁进宫净身，在茶水房干了十几年粗活。 听说老佛爷最爱篦头，他偷摸跟老太监学艺，还托人从宫外捎来苏州梳篦。 有天小宫女梳掉根头发叫拖出去杖毙，李莲英瞅准机会顶了缺。 他梳头跟绣花似的，左手拢发右手插簪，愣是半根青丝都不带掉的。 没两年就混成了二品顶戴，比当年安德海还风光。 可伺候人这事儿，终究是各有所长。李莲英能把老佛爷的头发盘出十八种花样，偏就学不会安德海那手擦屁股的绝活。 有回老佛爷闹肚子，李莲英手重了点，疼得老太太一脚踹翻官房。 后来还是几个老宫女想了个辙，在官房底下垫三层鹅绒，擦屁股改用南洋进贡的椰丝纸，这才勉强应付过去。 要说李莲英能混成最后的大总管，全凭个"稳"字。 安德海当年敢跟恭亲王拍桌子，他见着王爷就装孙子；安德海收钱收得满城风雨，他连地方官送的土产都不敢要。 八国联军打进北京那会儿，老佛爷带着光绪皇帝西逃，李莲英把自己的被褥让给皇帝盖，自己裹着草席守夜。这事儿传到京城，连曾国藩都夸他是"豪杰士"。 宫里老人都说，安德海像团火，烧得旺灭得快；李莲英像块玉，温吞吞的却经得起年月。 老佛爷晚年常拉着李莲英逛园子，从颐和园的石舫说到瀛台的孤灯，有时候唠嗑能唠到三更天。 有回老太太望着昆明湖叹气："小安子要在，定能想出新鲜玩意儿。" 李莲英低头应着，转头就找人排演新戏，硬是把老佛爷逗得前仰后合。 要说这主仆俩最后的光景，倒透着几分凄凉。 光绪三十四年冬月，慈禧在仪鸾殿咽气前，拉着李莲英的手直念叨"冷"。 李莲英把珍藏的貂皮大氅裹在她身上，自己穿着单衣在灵前跪了三天。 守完百日孝，他卷铺盖搬到恩济庄的太监坟地边上，成天对着安德海的衣冠冢发呆。 有人看见他临死前在雪地里画圈圈，嘴里念叨着"梳头时要轻要柔"。 紫禁城的日头起起落落，宫墙上的琉璃瓦换了三茬。 如今游客们逛到储秀宫，导游总爱指着那个鎏金官房说："瞧见没？当年老佛爷用这个，得两个太监抬着..."话没说完，人群里准保有人接茬："知道知道，安德海梳头最拿手！" 这话倒也不假，只是那金丝楠木的官房里，早没了焦枣的香气，只剩导游的喇叭声在空荡荡的殿宇间回响。 信息参考： 《清史稿》《宫女谈往录》 故宫博物院藏《内务府呈稿》 《晚清宫廷生活见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