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8年3月，朱棣前往北平庆寿寺看望已经84岁的姚广孝，此时的“黑衣宰相”姚广孝已经无力起身迎接朱棣的到来。 “少师……”朱棣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轻，像是怕惊醒了什么。他缓步走到床边，龙袍下摆扫过青砖地，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姚广孝浑浊的眼珠动了动，勉强扯出个笑容，干裂的嘴唇翕动：“陛下……还记挂着老臣……”那声音轻得像游丝，却让朱棣心里猛地一揪。 记忆突然翻涌起来。靖难之役时，是姚广孝在后方运筹帷幄，劝他绕过济南直取南京；登基后，又是这老和尚出谋划策，帮他稳定朝局。可如今，那个能在沙盘前指点江山的人，却只能躺在这方小小的床榻上。朱棣伸手想扶他，却又怕弄疼了这副嶙峋的骨架。 “当年在燕王府，少师说要助我成就大业。”朱棣盯着案头燃到一半的香，“如今四海升平，少师却……”他没说完，话头就被咳嗽声打断。 姚广孝撑着身子想坐起来，被朱棣慌忙按住。老和尚喘着粗气，眼神却突然清亮了些：“陛下……老臣这一生，不后悔……只是……”他顿了顿，“佛说因果，老臣助陛下夺位，杀戮太重……” 屋内陷入死寂，只有烛芯爆响的噼啪声。朱棣想起靖难时尸横遍野的战场，想起那些被诛杀的建文旧臣，喉结动了动。姚广孝一生在佛与权谋间游走，既身披袈裟，又搅弄风云，如今临了，心里念着的却是业障。 “少师安心养病。”朱棣别过头，不想让人看见自己泛红的眼眶，“等你好了，陪朕再下一盘棋。”可他自己都知道，这话苍白得很。临走前，他轻轻替姚广孝掖了掖被角，那触感像极了触摸一片干枯的树叶。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