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10月,王耀武对柴意新说:“余程万那边缺人,你去常德吧。”常德城破之时,柴意新带领仅存的几十人,向蜂拥而来的上千日军,发起了决死冲锋。 1943年12月3日凌晨的常德城,寒风裹挟着硝烟掠过断壁残垣,柴意新从腰间抽出最后一颗手榴弹,将引线缠在手腕上——这位黄埔三期出身的少将团长清楚,华晶玻璃厂外密如蚁群的日军不会给他留第二颗子弹。 五小时前,57师师长余程万在突围会议上紧握他的手臂:“柴团长,留下就是死路一条。”他回答得干脆:“师长是全军希望,我留下才能多活几个人。”此刻51名断后官兵只剩12人,其中3人握着卷刃的大刀,5人攥着空枪。 这不是柴意新第一次直面死亡,两个月前,74军军长王耀武在作战室推开湘西地图:“余程万那边缺人,你去常德。”从副参谋长调任一线团长,军衔未变但凶险倍增。 他接过调令只问了一句:“何时出发?”彼时常德外围防线已千疮百孔:日军第3、68、116师团4万余人压境,配备重炮120门、坦克40辆,而57师仅8529人,半数士兵还扛着汉阳造。 11月18日拂晓,日军汽艇突袭涂家湖防线,柴意新亲率余佑吾排伏击,用集束手榴弹炸沉3艘敌艇,200余具日军尸体随浪沉浮——这场30里转战的阻击战,成为常德保卫战第一声惊雷。 当夜他在战壕里修改防御方案:将德山阵地纵深工事延长200米,命令机枪连在芷湾布置交叉火力网,这些决策在七天后被证明具有预见性——日军第68师团7万人猛攻德山,炸平地表工事后,残余守军正是凭借地下掩体击退24次冲锋。 巷战阶段的柴意新更像一头困兽,11月28日东门失守时,他带着文职人员用桌椅构筑街垒,教会会计们用步枪仰射低空轰炸的敌机,当日军坦克碾过亚洲旅社外墙,他示范将五枚手榴弹捆成“炸药包”塞入履带,炸毁两辆九七式中战车。 最艰难时刻发生在12月1日,退守城西南角的169团仅剩伤残兵37人,柴意新撕下军装下摆写下“人在城在”的血书,钉在春申墓残碑上。 这位四川汉子的战术智慧与冷酷抉择,在最后时刻达到极致,发现日军用毒气弹清剿残部时,他命令士兵用尿浸湿布条捂住口鼻;面对劝降的汉奸喊话,他亲手狙杀翻译官后冷笑:“武士道?老子教你们什么叫巴蜀袍哥的骨气!” 12月3日黎明前的冲锋中,他身中四弹仍持枪指挥,直至春申墓前那枚掷弹筒炮弹在五米外炸开——这具千疮百孔的躯体倒下时,右手仍保持着投掷姿势。 战后清理战场的老兵吴荣凯回忆:“柴团长浑身弹孔,但腰间牛皮公文包完好,里面装着57师全部布防图。”这份用红蓝铅笔标注的绝密文件,成为后续反攻的重要情报。 而柴意新不会知道,他亲手训练的火炮观测员在五天后引导援军炮火,精准覆盖了日军第133联队指挥部。 历史给予这位铁血将领双重认证:国民政府追授陆军中将,1985年民政部追认革命烈士,2014年,他的名字镌刻进北京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纪念馆英烈墙,与张自忠、戴安澜并列。 在南部县建兴镇的老宅里,过继孙子柴明生擦拭着黄埔军校毕业证书上的弹孔——那是1943年随阵亡通知书寄回的遗物,弹孔边缘的血迹早已氧化成黑褐色。 常德会战81周年祭时,军事学者在春申墓遗址发现半截刺刀,经鉴定属于169团士兵。刀柄缠着褪色的青天白日徽章布条,刃口32处崩缺记录着最后白刃战的惨烈。 这把残刀与柴意新的血书,如今并列陈列在常德会战纪念馆玻璃柜中,隔着八十年时空无声诉说着:当五万发炮弹将城墙轰成齑粉,仍有脊梁在废墟中挺立。 职务调动细节参考《百度百科》柴意新条目及战史记录、兵力对比数据综合《常德会战史研究》及日军第11军作战日志
1943年10月,王耀武对柴意新说:“余程万那边缺人,你去常德吧。”常德城破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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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5-29 14:2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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