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7年9月,武昌乡试放榜的日子,被誉为“江陵神童”的张居正,却榜上无名。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张居正,是巡抚顾大人的坐上客,怎会名落孙山?”
张居正,原名白圭。因两岁能识《孟子》“王曰”,三岁能读《论语》,七岁时已对经史子集有深刻见解,人送绰号“江陵神童”。
1536年,张白圭参加童试,试卷送到荆州知府李士翱面前,李士翱一拍脑袋,灵光乍现般说道,“找的就是他!”
原来,童试前一夜,李士翱梦见玉帝交给他一块白玉,让他转交给一个小孩儿。他看到“白圭”二字,突然想起此梦。
再一看试卷,李士翱更是连连称奇,“好文!好文!神童!神童!”
“汝文采过人,将白圭改为居正,如何?”李士翱亲自接见了张白圭,建议他更名,希望张居正未来成大器时,处事公正,不偏不倚。
随后,张居正又被带到湖北学政田顼面前,“今带神童张居正拜见大人!”
田顼想测试下张居正是否有真才实学,于是便说:“汝就以《南郡奇童赋》为题,撰文一篇吧!”
岂料,张居正稍做思考,举起笔来,伏案疾书,一盏茶的功夫,洋洋洒洒,一篇文章交到田顼面前。
田顼看完文章,不禁拍案叫绝,“想不到……想不到如此美文,竟出自孩童之手!”
一个孩童,竟然能同时得到知府和学政大人的褒奖,此事传到湖广巡抚顾璘的耳朵里,素来惜才的顾璘便想亲自见下张居正。
顾璘驱车从武昌出发,来到江陵张居正的家,见到了传说中的“神童”——年纪虽小,却一表人才,顾璘不禁眼前一亮。
“我来出个上联,汝来对下联,如何?”顾璘手捻长髯,笑眯眯地问张居正。
“请大人赐教!”张居正谦虚回应。
“玉帝行师雷鼓旗云作队雨箭风刀!”好我的乖乖,古代一般出对,都是五言律诗或七言绝句,顾璘可倒好,一上来,就十四字上联。
“人都云江陵神童,我倒要看看他有多神?”顾璘暗自思忖。
“嫦娥织锦星经宿纬为梭天机地轴!”张居正扬起稚嫩的脸庞,字正腔圆地说出了下联。
顾璘闻听,抚掌叫绝,“对得好!对得好!国士非汝莫属!”一边说,一边解下腰间犀带赠予张居正,“居正,咱俩结为忘年交,可好?”
“大人,这可使不得!”张居正连忙推辞。
“欸……”顾璘把脸一沉,“有何不可?大人我今天就做一回主,命汝与我结为忘年交!”
更让人称奇的是,顾璘居然紧紧握住小居正的手,“我还要将犬子介绍给汝,望汝他日飞黄腾达时,不吝提携!”
一时间,巡抚纡尊降贵,与张居正结为忘年交的事情,不胫而走,成为坊间奇谈。
次年,张居正参加了武昌乡试。就在众人以为乡试头名非张居正之时,孰料,张居正却“名落孙山”!
原来,并非是张居正发挥不好,恰恰相反,他考得太好,顾璘主动跟身为主考官的湖广按察佥事陈束打招呼,让陈束故意“放水”!
落榜之日,张居正登门拜会“老友”顾璘,顾璘把张居正拉到桌前,语重心长地对他说:“这次乡试,是我安排人不取于汝的!汝为良璧,勿怕多磨!稍加时日,必成大器!”
后来,张居正任内阁首辅,多次跟同僚动情提起“老友”顾璘:“仆自童幼,岂敢妄意今日,然心感公之知,思以死报,中心藏之,未尝敢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