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宋美龄在寓所安详去世，据护士张莉枫回忆：晚年的宋美龄，经常会在孤独的时候喃喃自语，其中有一句话特别引人注目“没有铜钿”...... 当年从台湾撤离时，她往美国运了整整3架飞机的行李，光是成箱的美金就占了大半。在长岛买下的别墅占地十二英亩，光佣人就有三十多个，每周四雷打不动的下午茶，来客不是华尔街银行家就是参议员夫人，餐桌上的鱼子酱能堆成小山。 但钱再多也买不来亲人的体温，宋美龄最疼大姐宋霭龄的小儿子孔令侃，这孩子每年圣诞节都从旧金山飞来看她，会带最新款的珍珠项链，还会用上海话讲外滩新开的歌舞厅。 有次他扛来台二十寸彩色电视机，手把手教姨妈怎么用遥控器换频道。老太太摸着机器外壳感叹：“阿拉小时候看戏要坐黄包车去大世界，现在戏台子搬进客厅了。” 蒋家那边的人就生分了，蒋经国掌权后，她特意托人从香港捎去两盒雪茄，结果原封不动退了回来。侍卫私下传话说经国先生看到盒子上的火漆印就沉了脸，那火漆印是蒋介石生前专用的。 等蒋孝勇带着孩子来纽约探亲，进门先给三鞠躬，称呼永远都是毕恭毕敬的“宋女士”，临走时连根牙签都不肯带走。 1997年孔令侃心脏病突发去世，讣告传到纽约时，宋美龄正在梳头，象牙梳子“啪嗒”掉在柚木地板上断成两截，她盯着梳齿看了半晌，突然问管家：“上个月从台湾寄来的燕窝还有几盏？” 其实那批燕窝早被蒋方良退回来了，管家不敢直说，支吾着换了话题。 打那以后老太太越发喜欢翻旧箱子，有天翻出1937年的《时代周刊》，封面上她和蒋介石并肩而立，标题是“亚洲第一夫妇”。 她让秘书把杂志摆在茶几最显眼处，可来喝下午茶的客人都在聊互联网股票，没人注意发黄的纸页。只有台湾来的老副官看见封面红了眼眶，背过身去抹眼泪。 2000年过后，公寓里的老佣人陆续告老还乡，新来的墨西哥保姆听不懂上海话，把“拿块毛巾”听成“拿把铁锹”，举着园艺工具冲进卧室。 宋美龄摆摆手没力气解释，转头望着墙上十字架发呆，那还是美龄宫搬家时拆下来的，背后藏着道裂缝，当年南京轰炸时震的。 最后几年她总盯着电话机看，有次《纽约时报》记者来采访，刚架好摄像机，电话突然响了。 老太太眼睛瞬间亮起来，伸手要去接，秘书赶紧拦住：“这是台湾打来的工作电话。”她蜷回沙发，捏着念珠说了句：“工作电话比儿子还勤快。” 2003年，张护士发现老太太开始收拾首饰盒，她把翡翠耳环和金镯子分装进十几个信封，每个信封写上不同的名字。 有封写着“给阿玲的嫁妆”，其实叫阿玲的丫鬟五十年前就病死了，还有封写着“经国存”，里面塞了张泛黄的支票，数额栏空着没填。 10月23日夜里下起冷雨，中央公园的枫叶被打落大半，宋美龄突然要穿那件黑底金线的旗袍，那是1943年去美国国会演讲时做的。 张护士翻箱倒柜找出来，发现腰身已经宽出一大截，老太太摸着袖口滚边轻声说：“当年料子多金贵，里子用的都是杭纺。” 第二天太阳升起时，人们发现她穿戴整齐靠在躺椅上，手边摆着本翻开的《圣经》，摊开的那页正好是《传道书》里那句：“虚空的虚空，凡事都是虚空。” 葬礼上来了几个蒋家远亲，花圈上的挽联写着“蒋宋美龄女士”，没提“蒋夫人”三个字。孔家后人捧着的遗照是1945年拍的，照片里她站在白宫玫瑰园，罗斯福夫人正往她胸前别勋章。 那天教堂门口有个老乞丐举着铁罐募捐，罐子上贴的纸条歪歪扭扭写着：“没铜钿，买棺材。”路过的人往罐子里扔硬币，叮叮当当响了一上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