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岁的姐姐要去看看84岁的弟弟,家人劝阻道:“你在武汉,他在海南,几千里的路程

云端墨舞梦 2025-05-11 21:25:29

87岁的姐姐要去看看84岁的弟弟,家人劝阻道:“你在武汉,他在海南,几千里的路程,坐飞机你身体受不了。” 姐姐执意前往,姐姐说:“十姐弟只剩我们两个了,我几年没有看到他了,我们年龄都大了,他身体不好,也许见这一面,就是最后一面了。” "妈,您这把年纪坐飞机太危险了!"女儿急得直跺脚。87岁的李桂英却像没听见似的,颤巍巍地把老花镜、降压药一件件收进布口袋。老人布满老年斑的手突然停在一罐武汉芝麻酱上——这是小弟参军前最爱蘸馒头吃的。窗外春雨淅沥,打在玻璃上的声音像极了六十年前,十姐弟挤在漏雨的土屋里,她抱着最小的"果弟"哼催眠曲。如今只剩海南的小弟了,上次视频里看到他插着胃管的样子,桂英整宿睡不着觉。"我这把老骨头散就散了,可不能再留遗憾..."飞机起飞时,老人死死攥住扶手,晕机呕吐袋就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空乘人员看见白发苍苍的老太太独自乘机,特意送来毛毯和温水。桂英摆摆手,从布袋里摸出个铁皮盒子,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张黑白照片——1958年全家福上,扎麻花辫的她在最后一排踮着脚,前排穿补丁裤的果弟正冲镜头做鬼脸。转机时老人腿肿得厉害,随行的侄女要背她,她却指着航站楼地图:"还有两小时就能见到你小舅了..."突然广播说海南暴雨航班延误,桂英急得直抹眼泪,像个迷路的孩子。直到凌晨一点,飞机终于降落在海口美兰机场,来接机的亲戚都说"这哪是八十七岁的人,分明是急着见崽的母亲"。 出租车停在老旧小区楼下时,暴雨刚停。桂英不要人扶,自己撑着车门站起来,却差点被湿滑的地面绊倒。走到三楼拐角处,她突然听见屋里传来"啊啊"的叫声——是果弟!多少年了,小弟一着急还是会发出这种像小羊似的颤音。防盗门打开的刹那,84岁的李果正被护工扶着半躺在沙发上,歪斜的嘴角不停抽搐,浑浊的眼睛却突然亮起来。桂英甩开搀扶的手,跌跌撞撞扑过去时,布鞋在瓷砖上打滑都顾不上。她永远记得小弟参军前夜,也是这样扑进她怀里哭湿了整个肩膀。 "姐...姐..."李果瘫痪的右手突然抬起三厘米,青紫色的血管在松弛的皮肤下剧烈跳动。护工惊讶地说"老爷子三个月没抬过手了",而桂英已经一把攥住那只颤抖的手,就像六十年前牵着穿开裆裤的小弟去村口买麦芽糖。弟弟的眼泪顺着皱纹横流的脸上滚下来,她下意识用拇指去擦,却摸到满手冰凉的湿润。"果弟不哭..."这句话脱口而出时,两个老人都愣住了——1953年发大水,7岁的果弟抱着被冲走的书包哭,15岁的她也是这么哄的。此刻消毒水味弥漫的客厅里,恍惚还能闻到当年破庙里稻草的清香。 桂英从布袋里掏出芝麻酱,李果的鼻翼立刻急促翕动起来。护工连忙拿来馒头,姐姐蘸了酱送到弟弟嘴边,看他像婴儿般急切吮吸的样子,突然想起三年自然灾害时,她偷偷把野菜团子塞给备考的弟弟,自己喝了两大瓢凉水充饥。后来小弟考上师范,临行前她连夜纳了双千层底,把攒了五年的布票全缝进夹层里。"二姐..."李果含混的呼唤把她拉回现实,老人这才发现自己的眼泪正吧嗒吧嗒掉在弟弟的病号服上,晕开一片深蓝色的花。 电视机里放着无聊的广告,姐弟俩却像回到儿时的稻草堆,头靠着头不说话。桂英轻轻拍打弟弟的手臂,节奏正是当年哄睡的拍子。李果突然"啊啊"叫着看向茶几,外甥女赶紧拿来纸笔,见他歪歪扭扭写下"姐看海"。原来小弟还记得她十八岁那年说想看大海,如今真到了海南,却只能从病房窗户望见一线灰蒙蒙的海平线。护工小声说老爷子平时根本拿不住笔,桂英突然把脸埋进弟弟瘦弱的肩膀,闻到的全是药味,再也找不见那个追着她要糖吃的男孩身上的阳光味道。 返程航班在次日清晨,临走前桂英给弟弟梳了头发。桃木梳卡在打结的白发间时,小弟疼得直抽气,却还像小时候那样硬撑着不说。她忽然从镜子里看见两张布满老年斑的脸——怎么一眨眼就从扎红头绳的姑娘变成驼背老太了呢?下楼时身后传来"砰"的闷响,跑回去看见弟弟摔在地上,正拼命往门口爬。机场安检口,女儿发现母亲口袋里鼓鼓的,掏出来看是半块没吃完的馒头,芝麻酱的香气幽幽飘散在人来人往的候机厅。 回武汉三个月后,桂英接到海南的电话。那天特别冷,她抱着热水袋坐在藤椅里,听见电话那头说"老爷子今早走得很安详",竟觉得心头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床底下有个铁皮盒,里面除了全家福,还多了张在海南的合影:轮椅上的弟弟努力朝镜头笑,而她正伸手替他擦口水。今年清明,外孙女在墓前摆了两罐芝麻酱,说要把二舅姥爷的照片扫描成电子版。桂英坐在春光里眯起眼睛,恍惚又听见有人脆生生喊"二姐",转头却只有满树梨花纷纷扬扬地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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