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户人家，请来一个女子做佣人，女子沉默寡言，容貌平凡，只会做粗苯的活计，所以一

有户人家，请来一个女子做佣人，女子沉默寡言，容貌平凡，只会做粗苯的活计，所以一直被安排做洗衣，舂米、打水之类的杂役； 有一年，一个游学的书生来到家中做客，这户人家很快被书生的学问折服，于是请他留在家中教导子女读书，还安排那个女子帮书生洗衣拖地，绝不担心粗鄙的女子和书生会发生男女之事； 过了不久，家主始终觉得女佣碍眼，于是将其辞退； 女佣抱着包袱跨出院门时，书生正在后院摇头晃脑教《诗经》。风把她的粗布头巾吹落，露出额角狰狞的烫伤疤——那是去年替主母端火锅时打翻烫的。家主嫌她"晦气"，却不知这疤底下盖着块梅花胎记，算命先生说过是"文曲照命"的相。 书生追到村口老槐树下时，女佣早搭上了去扬州的货船。船老大嚼着槟榔说："这丑丫头会写账本？别逗了！"结果女佣蹲在船头，拿炭笔把整船货的进出项算得分毫不差，连暗舱里偷运的私盐都给她摸清了。船老大吓得差点跪甲板上喊姑奶奶，哪晓得她正是盐商世家被抄家时逃出来的大小姐。 这事儿扒开了读书人最大的虚伪。家主捧着书生写的酸诗当宝贝，却把会打算盘、懂漕运的真才女当垃圾扔了。书生在院里教"关关雎鸠"，女佣在厨房背《九章算术》——前者摇头晃脑换酒钱，后者心算报数救了一船人。最讽刺的是书生后来进京赶考，策论题刚好考漕运改制，他抓耳挠腮写不出半个字，女佣却在扬州码头用五年时间重建了家族盐号。 家主辞退女佣时说的"碍眼"，其实藏着他自己都说不清的恐惧。这女子舂米时哼的小调是《广陵散》，洗衣时搓出的皂香堪比龙涎，就连补衣裳的针脚都藏着苏绣绝活。她越是不显山露水，越照得家主像个暴发户——毕竟真正的高贵从来不用镶金戴银，粗布麻衣里透出的底气才扎人心窝子。 最绝的是女佣留下的"谢礼"。家主某天掀开米缸盖，发现缸底用红豆摆着"亏空三百两"——账房先生查了三个月才搞明白，原来她这些年默默填平了管家的贪污账。这事儿传开后，书生再也没脸登门教书，家主半夜听见米缸响就冒冷汗，总觉得那个"丑丫头"蹲在黑暗里打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