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7年9月，下野的蒋介石在离开溪口时，向浙江省主席周凤岐借十万元的旅费，周凤岐骂道：“卸任的总司令，凭什么拿钱。”
周凤岐是浙江长兴人，自浙江武备学堂毕业后，长期在浙军任职，资历颇深。这个留着八字胡的浙军老将，从来就不是个好说话的主。 蒋介石站在周凤岐的办公室门口，身后跟着两个拎着皮箱的副官，脸上的笑容僵得发紧。他刚伸手想敲门，就听见屋里传来重重的拍桌声：“笑话！十万元？他蒋介石当这是菜市场买菜，说拿就拿？”周凤岐叼着烟卷，浑浊的眼睛瞪得老大，八字胡随着话音一翘一翘，“现在下野了想起我来了？早干嘛去了！”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蒋介石强压下心头的恼怒，抱拳笑道：“周兄，兄弟如今落难，这点薄面总要给吧？”话音未落，周凤岐就把烟蒂狠狠按在烟灰缸里，腾起的烟雾遮住了他满脸的不屑：“蒋总司令的薄面，兄弟可受不起！想当初你掌权时，把我们浙军晾在一边，这会儿倒想起旧情了？” 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蒋介石的手在袖中攥成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他想起北伐时，自己如何风光无限，各路军阀争相讨好；如今不过暂时下野，连这点钱都借不到。“周兄，日后我若东山再起......”他还想再说，却被周凤岐打断：“打住！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没钱！” 副官们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看着蒋介石涨红的脸慢慢变得铁青。曾经一呼百应的总司令，此刻像个被当众拆穿的乞丐。离开省政府大楼时，秋风卷起他的长衫下摆，街边的百姓指指点点，不知谁喊了句“落毛凤凰不如鸡”，刺得他脚步都乱了几分。 消息很快传遍江浙。那些平日里对蒋介石唯唯诺诺的政客，私下里都偷着乐。有人在茶楼里嗑着瓜子调侃：“老蒋也有今天！周凤岐这一嗓子，算是把他的面子撕得粉碎。”而周凤岐却不在乎这些，他照旧在省府里骂骂咧咧，还对手下说：“想从我这儿捞钱？除非我死了！” 只是谁也没想到，短短数月后，蒋介石再次上台。当他坐在南京的办公室里，看着周凤岐的名字出现在情报里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很快，周凤岐就因“通敌叛国”的罪名被逮捕。
刑场上，枪声响起的那一刻，不知他是否后悔当初那句骂人的话，又是否明白，在权力的游戏里，从来就没有永远的胜利者，也没有绝对的硬骨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