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焦电影史戈达尔谈“印刻”(imprimer)、“表达”(exprimer)与

若芹评娱乐 2025-03-20 22:26:31

深焦电影史 戈达尔谈“印刻”(imprimer)、“表达”(exprimer)与沟通——首先,“将已经印刻进去的事再度表达出来,才能称为沟通”。其次,电影最为迷人之处正在于,“一方面可以将想表达的东西印刻进去,另一方面也可以将印刻在内心的东西表达出来”。

我一直都在复制词句,和大家一样,我学会复制的第一句话就是“爸爸”和“妈妈”。我对复制和印刷的历史非常感兴趣。我开始了解“印刻”(imprimer)和“表达”(exprimer)之间的不同,这一点其他人还不了解。譬如,大家以为当各人轮流表达自己的意见时就是在沟通。我们通过音乐并没有办法沟通很多东西,因此音乐才能够如此大众化,而今天的音乐比从前更大众化。中世纪时除了舞会的音乐、一点长笛演奏的音乐,或大自然的天籁,很少有音乐,动物间的沟通与今日完全不同。今天,大家以为人与人之间有沟通,事实上却没有。世人进行沟通的场合是交通工具(moyens de communication)。在飞机、火车上,或在一些人群聚集的场所,没有人与别人交谈。然而他们确实拥有充足的沟通手段。比方说,在电影院里,银幕上有人在讲话,底下的观众却保持沉默,散场时径直离开电影院,没有一个人敢和邻座的陌生人讲话。相反,他们将这一点与“表达”混为一谈。我想在代表“出去”的“表达”和代表“进去”的“印刻”之间,应该有某种差异,两者间也有某种联系。我认为将已经印刻进去的事再度表达出来,才能称为沟通。这是现在我更有意识也更明显地在做的事。一般而言,大家对这一点并不太感兴趣。相反,他们希望表达自我。要是对方听不进去的话,就是他活该。假如对方是你的爱人的话,那就是他或她活该。他们会对对方说:“你是笨蛋。”或者两人干脆吵起架来。就像政治家,他们常说“让我说下去……”。但忘了还有另一句话:“让我闭嘴。”

我喜欢《M就是凶手》这部片子。彼得·洛在乞丐面前讲的为自己辩解的话中有一些极为混乱的东西,有点像索博在房间内的一长段独白。他是说了一些真话,不过事后还要再做些其他事。这一点让我想到左派人士,他们在法国的选举中失败了,因为他们是骗子,他们不会说话。其他人至少比他们狡猾一点。现在我开始认为,唯一会对你说出真相的人,就是那些正在批评你的人,但他们说的事情,我们并不相信。譬如,当有人对你说“你这么做就是笨蛋”时,你应该说:“好吧!就算这不完全是真的,但其中至少有一部分是真的。”可是这句话应该由自己说,对方是不会直接说出来的。这就是唯一真实的东西。我认为在这部电影中有一些虚假的东西,但假如事后可以恰如其分地呈现它们,在这些假东西中,真实能以另一种方式出现。在这个意义上,我现在完全可以接受《小兵》是部法西斯主义电影的讲法。不过,这部片子有意思的地方是我们可以摆脱它的影响。这要比摆脱希姆莱或希特勒的著名演说更容易些,他们两人的演讲从未被认真地分析过。大家从未说出真实的历史,比如犹太民族的真实历史,连犹太人自己也从未说出过;这段历史非常有意思,因此他们更有必要将它如实地说出来。问题是,假如犹太人真的说出了真实的历史,那么他们摇摇欲坠的体制就会倾倒。他们将不得不改变既有的生活。世人最没心理准备的事,就是改变生活,改变他们在生活中的位置。

我认为电影最有意思的地方就是它可以显示出这一点,一方面可以将想表达的东西印刻进去,另一方面也可以将印刻在内心的东西表达出来,两者兼而有之。影像比音乐民主多了(特别是当影像配上声音时),音乐比影像更危险也更令人愉悦,就是因为音乐有此种吸引力,所以更危险,也更迷人。音乐可以立即吸引人,这就是为何音乐需要和其他东西配合,而现在的音乐并没有与其他东西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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