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房价太高,赵匡胤一道圣旨,房价立降,影响直至民国 北宋初年的汴京街头,商贩的叫卖声里混着木料的清香。刚打完仗的都城正从废墟里爬起来,赵匡胤站在宫城高处远眺,看见的不是鳞次栉比的新房,而是权贵们圈地盖房的木栅栏。 这位从兵变中起家的皇帝很清楚,唐末五代的教训就刻在城墙砖缝里——当土地和房产被少数人攥在手里,百姓活不下去,王朝就会塌。 建隆二年(961年)的那道圣旨,没有半句文采,却像根楔子钉进房地产市场:"凡典卖物业,先问房亲,房亲不买,次问四邻。"这规矩看着土里土气,实则捏住了炒房的七寸。 想象一下,今天你想卖北京二环的四合院,得先挨个问叔叔舅舅堂哥表妹买不买,他们摇头了才能问邻居,邻居不要才能对外卖。放在一千年前,这意味着权贵想低价强买民宅?门都没有,族里长辈能拿着族谱骂到县衙。 当时的汴京,一间普通民宅标价1300贯,相当于县令二十年俸禄。但按赵匡胤的规矩,宰相想买百姓的房子,得先让人家七大姑八大姨签字。 史料里没写多少权贵碰了钉子,但能查到真宗朝宰相晏殊被弹劾,罪名之一就是"射占官地盖房出租"——连宰相都得偷偷摸摸搞小动作,可见明面上的规矩卡死了权力寻租的路。 更绝的是配套的"问帐"制度。卖房要写个本子,把亲邻名字列清楚,挨个画押。这可不是走形式,宋仁宗年间,开封府判过个案子:有户人家没问亲族就卖房,叔叔告到官府,房子不仅要拿回来,卖家还得蹲大牢。这种宗法约束让房子很难在市场上快速倒手,炒房团想囤货?先过二十个亲戚的口水关再说。 赵匡胤的算盘不止在限制交易。他清楚,唐末以来的庄园经济让土地集中,百姓流离失所。北宋初年推行"均田制"失败后,转而用房产政策稳定基层。比如规定佃户有优先购房权,租户住了三年的公房,房东要卖就得先问人家——这招直接给了底层百姓扎根城市的机会。苏辙在汴梁租房三十年,要是按这个规矩,说不定早就能低价买下住了半辈子的破屋。 这套制度像张网,罩住了房地产市场的野性。真宗朝闹"帽妖案"时,汴京房价虽高,但没出现权贵批量囤房的现象。对比同时期的欧洲,巴黎市民还在领主的城堡下搭窝棚,汴京的小商人至少能按规矩买到二手房。直到南宋,临安的"店宅务"还在按太祖成法管理公租房,月租430文,相当于小贩卖三天炊饼的收入。 元朝灭宋后,把"亲邻优先"写进《大元通制》,明朝的"红契"制度、清朝的"问贴"规矩,都是赵匡胤那道圣旨的变种。民国初年,北平的房契上还印着"先尽亲邻"的字样。1935年,梁思成在开封调查古建筑,发现老住户仍能拿出祖传的"问帐"文书,泛黄的纸页上,列着从宋到清二十多代族人的签名。 这套延续千年的规则,本质是用宗族伦理对抗资本的贪婪。它没让房价跌到百姓随便买的地步,但卡死了权力与资本勾结的通道。当欧阳修在破租房里写诗发牢骚,当苏辙晚年终于在许州盖房,他们或许不知道,正是赵匡胤的那道圣旨,让北宋的楼市没变成唐末的废墟,让普通人在高房价里还留着一丝扎根的希望。 直到今天,我们在老城区的拆迁协议里,依然能看见"优先安置原住户"的条款——这缕从北宋传来的烟火气,终究没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