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年8月的中南海，聂荣臻拿着一份辞职报告走进毛主席办公室，脸色不太好看：主席，朱良才同志刚交来的。 朱良才的辞职报告里没说太多场面话，只提了一句骨发炎旧伤复发，常疼得站不住。 后来聂荣臻去探望，撞见他正趴在桌上写材料，额头渗着汗，右手按着腰侧，笔都快握不住。 这位从井冈山走出来的老革命，1949年就因战伤休养过四年，1955年重任北京军区政委后，忙得连复查都顾不上，直到1958年春天，在会议上疼得突然晕倒，才被警卫员架去医院。 熟悉朱良才的人都知道，他不是怕苦的人。 1928年黄洋界保卫战，他带着150人对抗七个团，子弹打光了就捡石块，最后靠三门迫击炮吓退敌人，战后毛主席夸他军中良才。 后来写《朱德的扁担》，教育部门要给他稿费，他推了三次：这是革命的记录，不是我个人的功劳。 我翻资料时发现，那篇文章收录课本时，编辑想加作者名，他硬是划掉了，只留革命战士四个字。 朱良才的主动退让，让人想起二十年前另一位将领的无奈新四军军长叶挺，也曾在三年里五次递交辞呈。 1938年8月，新四军士兵叛逃事件爆发，项英没跟叶挺打招呼就开了批判会，连会议记录都没给他看。 这位北伐名将气得把军帽摔在桌上：我这个军长，难道只是个摆设？当天就写了辞职报告，还是周恩来连夜从武汉赶到皖南，劝了三天才劝住。 叶挺的难，比朱良才更复杂。 蒋介石给他的军费，每月只有1.6万元，不够一个丙种师的标准，士兵们冬天还穿着单衣。 1939年底他去重庆谈判，蒋介石当面骂他游而不击，转身就把军费砍了一半。 他在日记里写：士兵要吃饭，枪要子弹，我这个军长，连这些都保障不了，不如不干。 可每次辞职报告递上去，不是被陈诚劝回，就是被项英拦下，只能咬着牙撑着。 两个人的选择，看着不一样，底色却相通。 朱良才是身体不行了，不能占着位置，叶挺是在夹缝里也要让队伍活下去。 1989年邓小平见朱良才家属，提到这件事时说：他主动让贤，是真共产党人。 而叶挺留在新四军的那些年，硬是带着队伍从一万多人发展到十万，打出了韦岗伏击战那样的漂亮仗。 后来有人问朱良才，辞职后后悔吗？他指着书架上那本没署名的课本说：身体不行了，不能占着位置耽误事。 就像叶挺当年在军费单上签字时叹气士兵要吃饭，枪要子弹，两位将领的选择，说到底都是把革命的事放在最前面。 这种担当，算不上什么惊天动地，却比任何豪言壮语都让人记在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