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徐锦江到云南拍戏,看到一位路过的女兵,心动不已。 咖啡店里的玻璃窗蒙着层水雾,我正盯着窗外发呆,忽然看见整齐的军绿色队伍拐过街角。 那个走在第三排的女兵抬头时,阳光刚好落在她睫毛上,像给眼睛装了排小灯。 我手里的咖啡勺"哐当"掉在碟子里,旁边副导演问怎么了,我指着窗外说:"我要娶她。 "冲出店门时差点撞翻卖米线的摊子,女兵队伍停下来时扬起的灰尘迷了眼。 我喘着气站在她们面前,对着那个睫毛会发光的姑娘说:"我叫徐锦江,明天离开云南,我们结婚吧。 "她战友"唰"地围过来,姑娘红着脸骂了句"神经病",队伍很快走远了,我连她名字都没问。 半年后在北京八一厂拍《飞狐外传》,正穿着胡斐的戏服吊威亚,场边突然传来女生的惊呼声。 我低头看见那个云南女兵正举着签名本,身边同学指着我喊:"就是他演的鳌拜!"钢丝还没放稳,我已经跳下去抓住她手腕:"这次能告诉我名字了吗?"殷祝平三个字,我在剧本空白处写了整整一页。 她妈见到我时正在择菜,菜刀剁在案板上咚咚响:"香港演员?靠谱吗?"我把广州美术学院的毕业证拍在桌上,又翻出画展邀请函:"阿姨您看,我除了演戏还是画家,保证不是骗子。 "后来我们在黄果树瀑布旁边登记,工作人员问为啥选这儿,我说:"您看这水,说流就流,跟感情似的。 "去年给她过生日常,翻出当年在云南咖啡店的收据,墨迹都晕开了还能看清日期。 殷祝平正给我熨军装外套,她退伍时带回来的那件,肩章磨得发亮。 "当年要是知道你后来天天在家画画不拍戏,"她笑着用熨斗戳我后背,"那天就该把你抓去派出所。 "我把脸埋在带着樟脑味的衣领里,听见三十年的时光在哗哗流淌,像黄果树的水,从来没停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