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在幼儿园被同学打半年了、几乎天天打,昨天老师终于给调桌了。不是老师看不下去了,也不是我找老师了,而是那个同学的家长跟老师说、我孩子把那个同学的手指咬了。我家娃叫乐乐,上中班,平时话不多,胆子小,玩具被抢了只会哭,不会跟人争。半年前班里转来个小男孩,叫壮壮,比乐乐高半个头,特别皮。 昨天去接乐乐,他书包上的小熊挂件歪在一边,小手攥着衣角,没像往常那样扑过来——老师说,给调座位了。 不是老师终于看不下去,也不是我找了老师,是壮壮妈妈举着红通通的手指来的,说乐乐把她家娃的手咬了。 我家乐乐,中班,话少得像个小闷葫芦,玩具被抢了只会站在原地哭,眼泪珠子砸在地上,啪嗒啪嗒的,从不跟人争。 半年前班里转来壮壮那天,他穿着亮黄色的运动服,比乐乐高出小半个头,一进教室就直奔乐乐手里的恐龙积木,一把抢过去,乐乐的哭声像被掐住的小猫,细细的。 从那天起,壮壮成了乐乐的“小尾巴”:早上抢他的牛奶盒,吸管咬扁了再塞回来;中午推他的小椅子,看他摔在地上才咯咯笑;下午放学前,还要在他胳膊上掐出红印子,像朵难看的小红花。 乐乐每天回家,我都要检查他的衣服:今天袖口磨破了,昨天后背沾着泥土,有次连袜子都少了一只——问他怎么回事,他只会摇头,眼睛红红的,说“壮壮弄的”。 我不是没想过找老师,可每次话到嘴边又咽下去:孩子之间的事,是不是我太紧张了?万一老师觉得我小题大做,反而对乐乐不好呢? 直到昨天下午,美工课上壮壮又来抢乐乐的蜡笔,这次乐乐没躲,也没哭,攥着蜡笔的手突然收紧,低头就咬在了壮壮伸过来的手指上——壮壮的哭声差点掀翻屋顶,老师跑过来时,乐乐的脸还埋在臂弯里,肩膀一抽一抽的,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壮壮妈妈来的时候,声音大得整个走廊都能听见:“我家壮壮多乖,怎么会被他咬?肯定是这孩子太凶!” 可谁看见过,这半年里乐乐书包里皱巴巴的画纸,被踩脏的小白鞋,还有晚上睡觉攥着我衣角,小声说“妈妈,胳膊疼”的样子? 孩子的沉默从来不是没感觉,是把害怕一点点攒起来:从最初看见壮壮就躲,到后来被推了也不吭声,再到昨天咬下去那一刻,是攒了半年的委屈终于漫过了胆怯的堤坝;就像被压了很久的弹簧,总有一天会猛地弹起来,不是想伤人,只是想护住自己。 现在乐乐的座位调到了第一排,离壮壮隔着三张桌子,他终于不用再回头就能看见壮壮的脸了。 我不知道这次反击会不会让他学会“不好惹”,只知道那个总哭的小孩,心里好像长出了一点硬邦邦的东西,像颗小小的石子,硌得我又心疼又鼻酸。 后来我蹲下来问乐乐:“下次有人欺负你,先告诉老师好吗?”他点点头,可我摸了摸他后背,那里的汗还没干——原来保护孩子,从来不是等他咬回去才开始,是从他第一次说“疼”的时候,就该把他护在身后。 回家的路上,乐乐自己把书包上的小熊挂件掰正了,阳光照在上面,亮晶晶的;可我看着他胳膊上那道快褪完的淡红印子,比壮壮手指上的牙印,更扎心。
孩子在幼儿园被同学打半年了、几乎天天打,昨天老师终于给调桌了。不是老师看不下去了
小杰水滴
2025-12-20 19:2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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