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2月，尼克松访华时准备游览西湖，美方特工突然向尼克松报告：“湖里有水雷，不能去！” 这句话像块石头砸进原本顺畅的行程里。 尼克松捏着那份特工报告在房间踱步，身后是刚从北京飞来的专机，眼前是杭州初春的薄雾。 中方接待人员发现，这位美国总统的眉头比在机场时锁得更紧了。 周总理接到消息时正在看西湖游览路线图。 他把铅笔搁在“三潭印月”的位置，叫人立刻联系海军。 凌晨三点的杭州，20名海测兵背着设备在码头集合，军靴踩碎了湖边长椅上的薄霜。 声呐探测器在水下发出轻微的嗡鸣。 士兵们分成五组，沿着预定航线一寸寸扫过去。 淤泥里裹着的旧炮弹壳被磁力仪测出信号时，潜水员老郑咬着手电筒下去摸，上来时手里举着块锈迹斑斑的铁片，是抗战时期留下的炸弹残片。 尼克松在第二天清晨听到了排查结果。 当翻译说“中方把1.5公里航线查了两遍，连三十年前的沉船都标出来了”，他对着窗外的西湖愣了会儿神，突然告诉助手：“把原定一小时的游览延长到三小时。” 游船划开湖面时，周总理指着雷峰塔讲起白娘子的故事。 尼克松夫人帕特靠在船舷上笑，说这比日内瓦湖多了点“会讲故事的灵气”。 后来美国档案里记着这段对话：尼克松问起水雷的事，周总理用茶杯在船板上画了个圈，“在我们这儿，客人脚下的地，得比自家门槛还结实。” 那天晚上的国宴有张特别的桌子。 20个穿着军装的年轻人坐在角落，他们是被周总理请来的海测兵。 尼克松端着酒杯走过去，逐个碰杯时说：“你们让我明白，中国的承诺不是写在纸上的。” 那份凌晨五点提交的双重复核报告，后来被周总理放在了国宴的主桌上。 20个军功杯在灯光下反光，尼克松举着酒杯走到士兵中间，这些通宵未眠的年轻人或许没意识到，他们的脚步声已经成了两国关系破冰时的鼓点。 三年后《上海公报》签署那天，有人翻出当时的安保记录，纸页边缘还沾着西湖的水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