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异国他乡的我,没想到,这些竟成了我的财富! 在加拿大的第一个冬天,社区图书馆的落地窗前,我帮隔壁桌的华人阿姨调好了视频通话设置——她女儿在国内刚生了二胎,手机屏幕里的婴儿哭声混着窗外的雪粒声,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说话这件事,原来能把两个半球缝在一起。 我和三先生就像咖啡杯里的糖和奶,他总捧着书坐在角落,书页翻动的声音比我的笑声还规律;我却像块浸了水的海绵,见着人就想吸收点新鲜故事。 刚来时最怕晚上,国内亲友都在睡觉,三先生在书房看书,我就对着手机通讯录发呆——直到发现老邻居张姐的广场舞群每天晚上九点准时热闹,抢红包的提示音能把寂静震出个窟窿。 去年春天试着拍第一条视频,对着镜头说“大家好,我是在加拿大的玲姐”时,手心里全是汗,心想谁会看一个老太太说家长里短? 没想到评论区炸了锅,有人问“加拿大的豆腐脑是甜的吗”,有人说“玲姐你说话像我妈”,更有个姑娘私信我,说和老公吵架了不敢告诉娘家,我抱着手机回了三个小时,第二天她发来“谢谢玲姐,我们和好了”,那串文字后面跟着三个哭脸表情。 你说奇怪不奇怪?明明隔着时差和屏幕,那些家长里短的烦恼却比当面说还敞亮。 有朋友劝我“网上的人别太当真”,可上个月收到广东网友寄来的新会陈皮,说是“玲姐教我做的红烧肉缺这个不行”,陈皮的香气从快递盒里钻出来时,我突然懂了——真心这东西,不分线上线下。 现在才明白,移民带不走的是熟人社会的温暖,但能搭起新的桥。楼下华人超市老板娘会留我爱吃的梅干菜,视频里的网友会提醒我“多伦多降温记得加秋裤”,这些细碎的连接,比任何移民手册都管用。 三先生依旧不爱说话,但会在我和网友语音时,默默泡好一杯菊花茶放在手边,茶杯沿上还留着他刚看完的书的印子——《百年孤独》,可我觉得,我们一点都不孤独。 有人说性格决定命运,我倒觉得是“怎么活”决定“活成什么样”。就像三先生在书页间找到平静,我在人堆里拾到热闹,说到底,都是给日子找个舒服的姿势。 来到了异国他乡的我,没想到,这些竟成了我的财富!不是银行账户里的数字,是手机里存着的两百多条未删的语音,是社区公告栏上我贴的“华人互助小组”纸条,是三先生那句“你笑的时候,书房的灯光都亮了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