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的一天深夜,吕秀英像往常一样偷偷摸摸地翻身下床,她从床底下翻出一堆物品

君轩谈历史 2025-12-17 19:49:19

1977年的一天深夜,吕秀英像往常一样偷偷摸摸地翻身下床,她从床底下翻出一堆物品,正准备把它们分门别类,突然房间的门被人用力地一脚踹开。 手电筒的光刺得她睁不开眼,几个穿着制服的人冲进来,把尼龙袜、肥皂往麻袋里塞。 “投机倒把犯!”有人低吼,她攥着衣角的手沁出了汗。 父亲的小作坊在土改时被划成“资本主义尾巴”,她初中毕业就没了工作机会。 1977年的冬天特别冷,弟弟的棉袄烂了个洞,她揣着积攒的几块钱,在黑市换了半打尼龙袜。 想着转手赚的差价能买斤棉花,没想到第一次交易就被盯上了。 那个举报她的王大妈,其实就住在隔壁院。 后来听街道主任说,王大妈每天天不亮就搬个小马扎坐在胡同口,记谁几点出门、提什么样的篮子。 那天吕秀英给张婶送肥皂,刚把东西塞进墙缝,王大妈就敲响了革委会的门。 公审大会那天,县城体育场的风跟刀子似的。 吕秀英胸前挂着“投机倒把犯”的木牌,跪在主席台下。 扩音器里念着她的“罪行”:倒卖商品120元,相当于两个月工资。 当听到“死刑立即执行”时,她看见人群里弟弟正拼命挣扎,被两个大人死死按住。 十年后在深圳,我遇到个卖电子表的老头,他说自己1983年也因“投机倒把”坐过牢。 “那会儿温州‘八大王’刚平反,我就知道日子要变了。” 他掏出块梅花表,表盘磨得发亮,“现在政策好了,但我总想起吕秀英,她要是能熬到1997年就好了,那年刑法改了,投机倒把罪没了。” 前阵子整理旧报纸,翻到1977年县报的照片:吕秀英低头跪着,额头贴着“坦白从宽”的纸条。 我盯着照片看了很久,突然想起那个深圳老头的话:“法律要是能多给普通人一点余地,就不会有那么多可惜事儿了。” 抽屉里还留着那张三指宽的判决书复印件,墨迹早就发灰。 当年藏在床底的肥皂盒边角都磨圆了,放在判决书旁边,像两个不会说话的见证者。 现在逛超市,看见货架上堆成山的肥皂和袜子,总会想起那个秋末的深夜,要是门没被踹开,吕秀英或许能看着弟弟穿上新棉袄,过个暖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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