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损失三个亿啊。 内蒙古山村的暴雨天，张老汉在泥里摸到根沉甸甸的“铁棍”。 他拍掉上面的烂泥，锈迹斑斑的金属凉得硌手，心里已经盘算着：“卖废铁好歹能换袋化肥。” 张老汉老伴走得早，一个人守着土坯房，靠捡垃圾勉强糊口。 那天雨下得邪乎，他在村外沟里摔了跤，手往泥里一撑就碰到这硬东西。 拖回家擦干净，黑黢黢的棍头有点花纹，他瞅着像谁家扔的旧农具，第二天就扛到镇上铁匠铺，换了1万2千块。 钱攥在手里时，他甚至想好了要把漏雨的屋顶修修。 半个月后，考古队找上了门。 村里刚发现战国古墓群，主墓室里本该有件权杖头，却只剩个空荡荡的凹槽。 顺着盗洞的痕迹查，有人想起张老汉卖过“怪铁棍”。 等民警冲到铁匠铺，那根“铁棍”已经被切成8段，几段还扔进了熔炉，化成了暗红的铁水。 专家拿着仅剩的两段残片直叹气。 这哪是什么农具，是战国时期赵国的宫廷礼器，棍头刻着“龙形蟠虺纹”，上面还有“赵侯作命”的铭文。 这种铁芯鎏金工艺，比欧洲早了一千多年，全国也就出土过3件。 现在被这么一毁，战国北方民族融合的实物证据，少了关键一块。 类似的事这些年没断过。 山西有农民把商代青铜鼎当废铜卖，甘肃游客私拓壁画蹭掉了颜料，湖北施工队推土机铲平了战国古井。 内蒙古文物局后来做过调查，68%的村民不知道“地下挖出来的老东西是国家的”。 对张老汉这样的人来说，1万2可能是大半年收入，谁会想到一根“破铁”值3个亿？ 我觉得这里面藏着个绕不开的结，当生存压力遇上看不懂的“老物件”，悲剧有时就这么发生了。 陕西试过给每个村设“文物保护信息员”，一年发1万2补贴，发现线索还有奖励。 内蒙古去年也开着“普法大篷车”跑了1200个村，用土话讲“挖着老东西该咋办”。 这些法子听着简单，却比空喊“保护文物”实在。 铁匠铺墙角还堆着没烧完的铁渣，阳光照上去泛着冷光。 那些战国的纹饰、千年的工艺，最终就成了这些不值钱的碎屑。 现在张老汉的土坯房还在，只是屋顶没修成。 村口新挂了块牌子：“地下文物属国家，发现请拨12390”。 或许让每个村民都明白“老物件”不只是旧东西，才是保住那些“3个亿”的真正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