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去花鸟市场买鹦鹉，看到一只鹦鹉标价才20块，问老板怎么这么便宜，老板说这只

前几天去花鸟市场买鹦鹉，看到一只鹦鹉标价才20块，问老板怎么这么便宜，老板说这只鹦鹉会骂人没有人买，于是我买了下来。我提着鸟笼往家走，刚到小区门口，就听见笼子里传来一声清亮的“笨蛋”，吓了我一跳，路过的大妈笑着回头：“小伙子，你这鸟还挺有脾气。”我尴尬地笑了笑，心里却想着：总得想办法让它改掉骂人毛病。周末上午的花鸟市场总飘着潮湿的土腥味，我在拐角看见那只孤零零的鹦鹉时，它正用爪子扒着铁笼网来回蹭。老板叼着烟说20块拿走，"会骂人，没人敢要"。鸟笼提在手里轻飘飘的，竹编底还沾着半片干枯的菜叶。刚进小区门，笼里突然炸响一声"笨蛋"，清亮得像碎玻璃落地。路过的张大妈拎着菜篮子回头笑："小伙子，你这鸟脾气比我家老头子还冲。" 我左手攥着笼门的手指都出汗了，只能含糊地应着，心里却盘算着怎么给它搞个"语言矫正计划"。头三天我试过放轻音乐，它跟着调子骂"神经病"；喂小米时特意说"谢谢"，它歪着头回"傻瓜"；夜里加班赶报告，它突然在阳台喊"睡觉"——那是它第一次说脏话以外的词，我盯着电脑屏幕愣住了，键盘上的咖啡都凉透了。后来发现它骂人时眼睛总亮亮的——不像挑衅，更像没话找话。有次我感冒躺在床上，它从早到晚重复"喝水"，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我挣扎着爬起来倒温水，它突然用爪子勾住我的袖口，轻轻蹭了蹭。现在它还是会骂人，但我好像不那么在意了。楼下王奶奶说这鸟通人性，其实我知道，它只是把听过的声音都攒着，像冬天囤粮食的松鼠。它或许从没被好好对待过；或许前主人总把怨气撒在它身上；又或者，那些刻薄的词只是它学会的第一种交流方式。我们总想着改造别人，却忘了有些尖锐的刺底下，藏着的可能是没愈合的伤口。就像这只20块钱的鹦鹉，它不会说漂亮话，却在我咳嗽时守在床头，在我难过时用笨拙的方式喊我"吃饭"。昨天给它换食盒，发现竹笼底部铺着我前几天掉的头发，被它用草丝缠成了小小的球。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它蹲在食盒边啄小米，突然抬头喊了声"你好"——虽然尾音还是带着点骂人的腔调，但我觉得，这大概是世界上最动听的问候了。你说，我们到底是谁在驯化谁呢？此刻夕阳正斜斜地穿过鸟笼的栏杆，把它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落在我摊开的书页上。它安静地梳理着羽毛，偶尔发出一两声含混的嘟囔，像小孩子睡梦中的呓语。原来接纳一个生命的全部，比改变它的一部分要温暖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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