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小的时候，婆婆让我老公跟我说，孩子是我们自己生的，就该自己养，她又享不到孙

我儿子小的时候，婆婆让我老公跟我说，孩子是我们自己生的，就该自己养，她又享不到孙子的福，我儿子上幼儿园时我老公让她来帮忙接送我上班。那天老公在厨房帮我择菜，支支吾吾半天，说“妈说她最近没事，要不就让她来接送孩子吧”。 孩子刚学会翻身那年，老公在阳台晾衣服，突然转过身说“妈让我跟你说，孩子是咱们自己的，她享不到孙子的福”——洗衣机还在嗡嗡转，泡沫从注水口溢出来，像我当时没接住的那些话。 现在他上幼儿园了，我每天早上七点二十就得拽着他往地铁站跑，高跟鞋在瓷砖上敲出慌慌张张的响。 这天老公下班早，系着我的碎花围裙在厨房择菜。葱花切得碎碎的，绿白相间铺在案板上，他指甲缝里还沾着昨天修水管蹭的泥点，择到第三根青菜时，筷子在碗沿磕了三下，才把那句话从喉咙里捞出来：“妈说她最近没事，要不就让她来接送孩子吧。” 我正洗着的盘子“哐当”磕在水槽边。阳光从纱窗漏进来，在他手背上投下细细的网格，像突然被掀开的旧账本——那页写着“享不到福”的纸，原来一直夹在我们都没翻到的地方。 她当初那句“享不到福”，是真的不想沾手，还是怕自己老胳膊老腿跟不上小屁孩的节奏？毕竟那时候孩子半夜总哭，我抱着他在客厅转圈时，总能听见隔壁房她翻来覆去的动静，第二天早上她眼底的青比我还重。 老公大概是看我最近总在地铁上打盹，咖啡从早上带到中午还没喝，才鼓起勇气问的吧？他从来不会直接说“你辛苦了”，只会绕个弯子，让他妈来当这个“台阶”。 我没立刻回答。案板上的葱花还在散发着呛人的香，混着他身上淡淡的汗味，像这个家最常见的味道——有点涩，却又分不开。 短期里，我得明天早上给婆婆打个电话，问问她想几点来接；长期呢？或许那些没说出口的话，会跟着孩子背上的小书包，一天天被踩实成路。 当下能做的，大概就是把盘子擦干时，别让指腹的水痕留在釉面上——就像对待那些藏在日子缝里的软刺，总得先轻轻碰一碰，才知道会不会扎手。 老公还在等我的回应，手里的青菜蔫蔫地垂着。窗外的蝉突然不叫了，厨房安静得能听见葱花落在案板上的轻响，一声，又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