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葆桢巡视船厂,见一学徒造船从不看图。沈葆桢退堂后悄悄对属下说:给他一百两银子让他出洋,此子日后必成海防大患 旁人看那学徒不看图,只当是偷懒耍滑、不守规矩,沈葆桢却瞧出了不一样的门道——这学徒手里的凿子落下去,每一下都准准对着船体榫卯的衔接处,连弧度都和图纸上标注的分毫不差; 拼接船板时不用尺子量,单凭眼神瞄一眼,就能把两块木板严丝合缝对上。他不是不看图纸,是早就把图纸上的每一条线、每一个尺寸,都刻进了心里,甚至比拿着图纸的工匠还要熟稔。 沈葆桢深知,福州船政局虽顶着“中国首个近代造船厂”的名头,实则处处受制于人——外国技师握着核心技术不肯放手,传来的图纸多有删减,想造一艘真正属于中国的军舰,难如登天。 更让他揪心的是,船厂的工匠多是半路出家,只会照着图纸依葫芦画瓢,一旦图纸出了错,或是遇到没见过的工艺,立刻就没了办法。这个不看图却能把活干得漂亮的学徒,是他在一堆“规矩人”里,看到的第一个可能打破僵局的希望。 给一百两银子出洋,在当时可不是小数目——寻常百姓一家一年的用度也不过十几两,这笔钱够学徒在国外衣食无忧地学上三四年。 沈葆桢不是一时冲动,他算得清楚:若让这学徒留在国内,顶多是个手艺精湛的工匠,可送他去西方的船厂学真本事,学人家造铁甲舰的技术、算船体浮力的法子,回来就能带着更多人突破外国的技术封锁。 他说的“海防大患”,从来不是指这学徒会给中国添乱,而是盼着他能长成让西方列强忌惮的“大才”——有朝一日,中国的海防能靠这样的人撑起来,再也不用怕洋人军舰随便闯进门来。 那学徒拿着银子登上去往英国的船时,沈葆桢还特意托人给驻英公使带了话,让多照拂着点,叮嘱学徒“别只盯着人家的船怎么造,更要弄明白为什么这么造”。 学徒没让人失望,在英国船厂待了五年,不仅学会了铁甲舰的建造工艺,还跟着工程师学了海军战术,回国时带回来的,除了满箱的笔记,还有一套自己画的军舰改进图——图上标注的船体结构,比当时西方通用的设计更适合中国沿海的风浪。 后来这学徒成了福州船政局的总工程师,主持造了中国第一艘自主设计的铁甲舰“平远号”。这艘船在甲午海战里,顶着日军军舰的炮火,硬是把日本“松岛号”的主炮给打哑了,让全世界都看到,中国人也能造出像样的军舰。 那时候沈葆桢已经不在了,但属下想起当年他悄悄给银子、送学徒出洋的事,才彻底明白他那句“必成海防大患”的深意——所谓“大患”,是对侵略者的“患”,是给中国海防的“安”。 沈葆桢这辈子都在为海防操心,从主持船政局到督办台湾防务,没少受委屈。他知道,国家要想不被欺负,光有船厂不行,得有能扛事的人才;光有人才也不行,得有敢放手培养人才的魄力。那个不看图的学徒,是他在困境里抓住的一点光,而他愿意给这束光搭起桥,让它能照得更远。 从来没有天生的“大才”,只有被看见、被成全的“潜力”。在那个处处落后的年代,沈葆桢的远见,不是盯着眼前的规矩,而是盯着国家未来的安危。他送出去的不只是一个学徒,更是中国海防摆脱依赖、走向自主的一点希望。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