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1年,北大才女王承书吃完饭后,像往常一样去了实验室,谁知这一走,却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丈夫因找不到她,差点翻遍了北京城,10多年后,儿子打开门,发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老太太,定睛一看,却是消失了多年的母亲。 这份重逢的背后,是十几年前一个深秋傍晚的分别,张文裕望着桌上凉透的饭菜,手边放着一张王承书留下的字条,上面只有寥寥数字:“文裕,国家有任务,勿念。” 作为同是核物理领域的专家,张文裕读懂了字条的重量。 通讯不便的年代,他走遍了王承书可能出现的所有地方,北大的教学楼里留有她未改完的学生论文,中科院近代物理研究所的同事未曾见过她,两人常去的书店老板也记不清她的踪迹。 深夜的家中,儿子睡梦中对母亲的呼唤,成了这个家庭最沉重的牵挂。 张文裕始终相信妻子不会无故离开,却无从知晓这份“国家任务”的具体内容。 王承书的消失,是一场以个人声名换国家安宁的主动选择。 彼时的中国,正站在打破核垄断的关键关口,1959年苏联单方面撕毁协议,撤走全部援华专家,销毁图纸资料,还留下了“你们20年也造不出原子弹”的断言。 为了铭记这份屈辱,“596”原子弹工程应运而生,一场自力更生的攻关会战就此展开。 铀同位素分离作为原子弹研制的核心技术,当时的中国在这一领域几乎一片空白,急需顶尖人才牵头突破。 钱三强找到王承书时,语气里满是郑重,他明确告知,这项工作需要隐姓埋名,从此不能发表任何论文,不能与家人随意联系,甚至可能一辈子不被世人知晓。 这并非王承书第一次为国家需求改变学术轨迹,1956年从美国回国时,她就在日记本上写下承诺:“国家需要什么我就干什么。” 彼时她已在国际学术界崭露头角,与导师共同提出的“王承书—乌伦贝克方程”轰动世界,导师乌伦贝克曾称赞她是“了不起的人才”。 46岁时,国家筹建热核聚变研究室,这是她从未接触的全新领域,面对邀请,她坚定回应“我愿意”,两年内便成为国内这一领域的领军人物。 面对更艰巨的铀同位素分离任务,年近五旬的她再次坚定回应“我愿意”。 这简短的三个字,承载着对国家的赤诚与科学家的责任担当,也意味着对个人学术声誉的彻底舍弃。 王承书1961年接受任务后,并未立即前往西北,而是先投入紧张的前期筹备与理论攻坚。 直到1962年,她才登上前往西北的列车,目的地是代号为504厂的铀浓缩基地。 这里地处荒漠,实验室条件简陋,以沥青油毡为顶棚、芦苇秆抹灰为墙壁。 从踏入基地开始,“北大教授王承书”的身份彻底隐去,取而代之的是“王工程师”这一普通称谓,融入数百名科研人员之中。 此前,张文裕已接到前往苏联杜布纳联合核子研究所开展核研究的任务,这对夫妻为了同一个国家使命先后别离,年幼的儿子则留在北京就读寄宿学校。 在504厂,王承书带领团队开展铀同位素分离攻关。 这项工作的理论计算极为复杂,受限于条件,所有数据都需依靠算盘和计算尺逐步推演。 团队长期高强度投入研究,攻克了一个又一个技术难关。 张爱萍将军视察基地时询问能否按时产出合格产品,王承书给出明确回应,称理论计算与试验均证明可按时交付。 她曾提及,自己对承诺极为看重,除了对孩子的承诺未能兑现,对国家的承诺从未落空。 那段时期,家信是她重要的精神寄托,张文裕在信中从不提及她的工作,只告知儿子的成长情况,从儿子歪扭的字迹到工整的书写,从期盼母亲归来的问询到理解母亲所做之事的体谅,字里行间都是家人的牵挂。 1964年1月14日,504厂成功生产出中国第一批高浓铀,纯度达90%以上,较原计划提前113天,为第一颗原子弹爆炸提供了核心燃料。 同年4月,小平同志视察504厂时,在人群中认出了王承书,提及她隐姓埋名后连张文裕都无法寻到的情况。 当年10月16日,中国第一颗原子弹在西北大漠爆炸成功,举国振奋。 王承书所在的荒漠基地也收到了这一消息,她继续投身后续技术完善工作,这一坚守又是数年。 岁月流转,王承书在科研与对家人的思念中度过了漫长岁月,直到任务阶段性完成,她才获得回家的许可。 站在熟悉又陌生的家门口,她开启了房门,开门的是已长成青年的儿子,儿子认出了她,喊出了那声迟到十几年的“妈妈”。 张文裕听到声音走出房间,见到了王承书,开口说出的只有“你回来了”。 没有指责与抱怨,只有跨越十余年的牵挂与期盼。 那些隐姓埋名的岁月,那些攻坚克难的日夜,那些对家人的愧疚与牵挂,都在这一刻有了圆满的归宿。 参考资料: 这位奇女子用“我愿意”肩负起祖国的重托 2019-04-07 来源: 人民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