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在包房里给一个 50 岁的大哥按摩。一开始,一切都很正常,我专注地给他按摩,希望让他感到放松。大哥话不多,闭着眼靠在沙发上,偶尔嗯一声回应我的力度询问。我按到他肩颈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肌肉硬得像石头,问他是不是经常久坐,他才开口说自己开了家建材店,天天守着店面对账,忙起来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 昨晚的包房里,暖黄的射灯刚好落在大哥后颈,艾草精油的淡香混着点烟草味飘过来,像他这个人一样,沉默里带着点说不清的沉。 我捏着按摩球刚碰到他肩膀,他就“嗯”了一声,不是舒服的叹,是那种被戳到痛处的闷哼——我心里咯噔一下,手上的劲下意识收了半分。 他闭着眼靠在沙发上,睫毛上沾着点没擦干净的灰,手指蜷在膝盖上,指甲盖边缘泛着白,一看就是常年干活的手。 “力道还行不?”我问,他没睁眼,头轻轻点了点,喉结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我按到肩颈那块时,手下的肌肉硬得发僵,按下去能摸到明显的结节,是常年累出来的紧绷,还是心里攒着事儿没处松? “大哥,您这肩颈得常松松,是不是总坐着不动?”我试探着开口,他终于睁开眼,眼尾有细密的纹,笑起来有点涩,“开建材店的,天天守着账本,从早盯到晚,屁股都粘椅子上了。” “忙成这样,饭也顾不上吃?”我手上没停,顺着他的肩胛骨往下推,他突然轻咳一声,“吃啊,扒拉两口就完,有时候客户一个电话来,碗一推就得去仓库看货——你说,人这一辈子,到底图个啥?” 这话问得我一愣,手上的按摩球差点滑掉;是啊,我们总说为了生活忙,可忙到连口热水都没时间喝,这生活还是自己的吗? 后来按到腰的时候,他突然说:“闺女上大学了,在外地,昨天视频说想喝我熬的汤,我这才想起来,上次给她炖汤还是半年前。” 声音很轻,带着点气音,我瞥见他眼角有亮闪闪的东西,赶紧转开头,假装调整按摩油的瓶子——原来再沉默的人,心里也有块软地方,一碰就疼。 其实他不是话少,是累得没力气说;不是冷漠,是把情绪都攒进了硬邦邦的肌肉里,以为不吭声就能扛过去。 事实是,他每天早上六点开门,晚上十点关店,中间除了上厕所几乎不离柜台;推断是,长年累月的紧绷让肩颈像块冻住的石头,连呼吸都带着滞涩;影响是,他以为自己扛得住,却在女儿一句“想喝汤”里,泄了满身的劲儿。 按摩结束时,我用热毛巾给他敷脖子,能明显感觉到那块肌肉软了点,不再像刚才那样硌手。 他坐起来活动了两下肩膀,突然从口袋里摸出颗糖递给我,水果味的,包装有点皱——“刚在楼下超市买的,给闺女的,多了一颗,你尝尝。” 我剥开糖纸塞进嘴里,甜得有点发腻,却突然想起他说“忙起来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原来再硬的生活,也藏着点甜。 后来我常想,我们是不是都这样?把日子过成了紧绷的肩颈,以为硬扛就是本事,却忘了偶尔松松劲儿,才能走得更远。 下次你觉得脖子发紧的时候,试试慢慢仰头,让下巴找天花板,停三秒再低下来——就三秒,说不定就能让那块“石头”,软那么一点点。 他走的时候,我送他到门口,走廊的灯照在他背上,影子拉得很长,脚步好像比来时轻了点;我回包房收拾,摸到沙发垫上还留着点余温,像他那颗藏在硬壳里的、会暖的心。
昨晚,我在包房里给一个50岁的大哥按摩。一开始,一切都很正常,我专注地给他按
若南光明
2025-12-09 17:3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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