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溥仪的乳娘有2个规矩：一是喂奶，二是“毫无人性”！ 1906年的北京城，醇亲王府的嬷嬷在城郊的破旧杂院间穿梭寻访。 一句“家中可有刚生产、奶水充沛的妇人？是否有老小要赡养？”，扭转了贫苦妇人王焦氏的人生走向。 那时她刚给丈夫烧完三七，怀里女儿的小脸冻得发乌，公婆缩在破棉絮里咳嗽，她攥着嬷嬷递来的契书，红手印按下去的瞬间，指腹被印泥硌得生疼——后来才知道，这手印按掉的不仅是贫困，还有做母亲的资格。 没人挑明的两条规矩，像勒在脖子上的绳。 第一条是“喂奶”，却喂得不像人。 每天寅时，天没亮透，王府就送来一只白花花的猪肘，没盐，旁边搁碗鲫鱼汤，也没盐。嬷嬷站在桌边盯着，她得一口口咽下去，胃里泛酸水时，只能死死盯着房梁——那梁上，仿佛挂着女儿饿得瘪下去的小嘴巴。 “为了龙体”，嬷嬷总这么说。可她的“体”呢？九年，她没吃过一口带盐的饭，衣裳线头都得捻干净，怕“惊了龙气”，连做梦哭出声，都有太监在外头咳嗽警告。 第二条规矩藏在契书背面，比猪肘更噎人：进府起，不准见自家孩子。 她按手印时，女儿刚满月。后来每月银子托人送回家，公婆回信总说“囡囡好”，直到三年后她偷偷托人去看，才知道女儿早饿死了——公婆怕她知道了伤心断了奶，愣是瞒了三年。 可她还是把溥仪当自己孩子教。 三岁的溥仪拿铜炉烫蚂蚁，她抢过来按在桌上：“蚂蚁也有家，烫着了疼。” 五岁的溥仪用弹弓射太监裆部，她攥住他手腕：“打坏了，人家爹娘要哭的。” 她教他用手背试水温，怕他烫着；下雪天给石狮子围草绳，说“它站着冷”。这些话，本该说给自家囡囡听的。 1915年溥仪九岁，太妃们说“奶没用了”，赏了十两银子，一包旧衣，像扔块抹布。 她走出王府时，溥仪追出来，哭得脸通红，太监们像堵墙把他抱住，他的小腿在空中蹬啊蹬——和当年女儿被抱走时，一模一样。她袖中藏着女儿那只没绣完的小鞋，此刻硌得心口出血。 后来溥仪大婚，接她回北京，她不肯住王府，在摄政王府后墙根糊纸盒，一个挣两文钱。 伪满时她被接到长春，1945年日本投降，她跟着人流逃，有人说流弹打穿了她的棉袄，有人说她病死在1946年的破庙里。 溥仪在《我的前半生》里写：“王妈妈让我知道，人可以真心疼人。” 可真心疼人的代价，是她一辈子没听见女儿喊一声“娘”。 那只无盐的猪肘，她吃了九年；那份没说出口的“对不起”，她带到了土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