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案回顾:嗜杀的“东北二王”为何会在小山村被击毙? 先说说这哥俩是啥人。哥哥王宗方,个头不高,一米七左右,看着不像是个狠角色,原来是沈阳市大东区辽沈卫生院的药剂员。但这人手脚不干净,1979年因为扒窃蹲了3年大牢,1982年才放出来。弟弟王宗玮就不一样了,一米八五的大高个,当过兵,熟悉武器,原来是沈阳七二四厂的材料员。 这俩人凑一块,那真是坏到骨子里了。王宗玮利用在部队的关系和哥哥对医院的熟悉,愣是从监狱和部队偷出了枪支和子弹。1983年2月12日,那是大年三十啊,家家户户都在包饺子,这哥俩在沈阳连杀4人,那是他们疯狂逃亡路的开始。 为啥这俩人能跑那么久?足足7个月,横跨了大半个中国。 咱们得承认,当时的客观条件确实给了他们可乘之机。2月25日,他们在湖南衡阳的火车上打伤乘警跳车,随后在衡阳市区又是一通乱杀,打死1人伤了4人,然后在警方设卡前溜了。 到了3月,这俩人窜到了武汉。最惨烈的一幕发生在武汉岱山检查站。哥哥王宗方都被扣住了,谁能想到躲在暗处的弟弟王宗玮突然杀出来,拿着枪就是一通扫射,当场打死4人,里面有3个是咱们的民警,还抢走了一把枪。 这事儿发生后,武汉警方那是全城搜捕,结果还是让他们混在人群里骑着自行车跑了。老百姓当时气坏了,甚至有人骂说“公安局不如改名叫粮食局算了”。 公安部急了,直接发了第13号通缉令,悬赏2000元。但奇怪的是,这俩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为啥抓不住?除了刚才说的设备落后,还有一个原因:这俩人太狡猾。他们不住店,不坐车,专门钻山沟,沿着铁路线走。专案组为了抓他们,特意买了一台传真机,就是为了能快点把照片传遍全国。这在现在听起来简直像笑话,但在当时,那就是最高科技了。 直到8月29日,沉寂了几个月的“二王”在江苏江阴市露头,抢了百货公司2万多块钱。这下行踪暴露了,警方锁定了这俩货肯定往南跑。 最后把他们逼上绝路的,其实是老百姓的眼睛。 9月13日,江西广昌县。民政局的一个干部叫刘建平,这哥们儿立了大功。他在单位门口看见俩人,形迹特别可疑。一个高个子骑着自行车,戴着大墨镜和破草帽,还刻意压低帽檐。过一会儿又出来一个,俩人明明是一伙的,却装作不认识。 刘建平这人警惕性极高,立马报告了派出所。等警察追上去,这俩人原形毕露,开枪就跑,连自行车和包都不要了。包里一查,果然有枪,还有那把在武汉抢走的警枪!这下确凿了,“二王”就在广昌! 为什么要强调广昌这个小山村? 城市里查得严,到处是通缉令,他们根本没法落脚,只能往山里钻。而且他们身上没吃的,这才是最要命的。他们之所以会暴露,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要出来找吃的,要抢钱。 江西省公安厅接令,必须把这俩祸害摁死在广昌。几万人的包围圈,搜山搜了4天没动静。大家都纳闷,难道飞了? 其实没飞,就躲在南坑山那片林子里。打破僵局的是曾家村的一个姑娘,叫曾水秀。9月18日凌晨,她家杀猪请客,她看见门口有陌生人经过,立马告诉了她爹。这父女俩冒雨跑去报告,这才锁定了具体位置。 最后的围捕,那是真刀真枪的硬仗,咱们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18日傍晚,山里视线不好。武警战士黄力生感觉踩到了啥,战友甘向清喊了一嗓子“有人”。话音未落,草丛里的枪就响了,甘向清倒下了。开枪的是哥哥王宗方。通信参谋吴增兴刚要报告,也被王宗方打中,吴参谋虽然牺牲了,但他也开枪还击了。 这时候,弟弟王宗玮像疯狗一样往山下窜。宁都县刑侦科的谢竹生带着警犬就扑了上去。那警犬是真猛,一口咬住王宗玮左手。谢竹生扑上去,死死卡住王宗玮。这时候大家才发现,这不可一世的悍匪其实也到了强弩之末,他左肩早就中弹了,子弹从下颚穿出来,整个人也没了人样,像个野鬼。 没过多久,王宗方被乱枪击毙。王宗玮重伤,抬下去没俩小时也咽气了。 这俩恶魔死在小山村,看似偶然,实则必然。 第一,这是一种“末路效应”。他们从大城市作案,一路被撵得到处乱窜,生存空间被压缩得越来越小。到了广昌这种山区,虽然地形复杂利于躲藏,但同时也意味着补给困难。人是铁饭是钢,饿得眼冒金星的时候,哪怕是悍匪也得冒险露头。 第二,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真不是吹的。在那个年代,虽然没有天网工程,但咱们有这就叫“联防”。从刘建平的火眼金睛,到曾水秀父女的深夜报信,正是这些普通老百姓的警觉,织成了一张比雷达还灵敏的网。 第三,也是最沉重的一点,咱们的公安干警那是真的拿命在拼。在装备全面落后的情况下,面对手持自动武器的亡命徒,没人退缩。吴增兴参谋牺牲的时候,手里还紧紧抓着报话机。 “二王”案件的结束,给那个躁动的年代画上了一个句号,但也开启了中国警务改革的序幕。正是因为吃了装备落后、信息不通的亏,后来咱们才有了110指挥中心,才有了专门的特警队,才有了身份证制度的加速推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