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灰与荒沙 戈壁的风总裹着细碎的沙，卷过雅丹崖壁的褶皱时，会发出呜呜的低鸣，像被岁月困住的叹息。林砚站在崖下的石滩上，指尖捻着半块嵌了绿松石的旧玉，抬眼便看见那抹烟灰色… 她穿一身修身长裙，料子是极软的烟灰缎面，被日光浸得泛着暖调的光，肩带斜斜挽过肩头，衬得脖颈线条又细又直。风掀动裙摆，贴着她的腰臀漾开轻波，沙粒扑在裙面上，落了薄薄一层，却像给这柔缎添了点粗粝的韵，不显狼狈，反更衬得她像从荒瘠里长出来的艳。 “这地方十年前我跟队来勘探，那时崖壁还没这么多裂纹。”向导老周蹲在不远处磕烟袋，目光扫过她时带了点诧异，“姑娘家穿成这样来戈壁，不怕刮破裙子？” 她偏头笑，发尾扫过耳尖，唇上的红在日光下亮得扎眼：“料子是特殊的，防风还耐磨。”说着便往前迈了步，沙地里的碎石硌着鞋跟，她却走得稳，裙摆扫过石尖，只留下道极轻的痕。 林砚盯着她的背影——这是雇主指定要寻的人，说是戈壁遗址里藏着份关于古绿洲的文书，只有她能辨出文书的藏处。可此刻他更在意的是，她站在崖壁投下的阴影里时，烟灰色裙摆与崖壁的沙黄融在一处，又偏偏被那抹柔艳挣出来，像荒地里开的花，连风都舍不得吹狠了。 风忽然大起来，卷着沙扑向崖顶，碎石簌簌往下落。她忽然停步，抬手抚过崖壁上一道浅刻的纹路，指尖的温度似要熨平那岁月的糙：“文书在崖顶的龛里，那里背风，能存住东西。” 林砚跟上去时，见她踩着崖壁的凹痕往上攀，裙摆被风兜得鼓起，却半点没妨碍她的动作，柔而不怯的线条在崖壁的粗粝背景里，像幅撞色的画。待她从龛里摸出裹着油布的文书，转身递过来时，沙粒沾在她的发梢，日光落在她眼底，亮得像藏了片被风留住的暖。 戈壁的风还在吹，荒沙漫过脚边，可那抹烟灰色的艳，却像浸了日光的丝缎，把这天地的粗粝都柔化了，连荒瘠都成了衬她的底色，让这冷硬的戈壁，都多了点温软的活气。 戈壁风光 风吹的沙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