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4月，女教师朱世君在宿舍被军统特务以“反动罪名”逮捕，在押送往渣滓洞的途中，押送人员李朝成认出朱世君是他的旧识 1948年的重庆，春寒料峭，江雾裹着谍战的凶险，沉在每一条街巷的角落。渣滓洞的名号早已是笼罩在百姓心头的阴影，但凡被军统以“反动罪名”逮捕的人，十有八九难有生机。朱世君被押上囚车时，身上还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旗袍，那是她教书育人时的常服，袖口沾着粉笔灰，脸上没有惊慌失措，只有眼底藏不住的坚定——她不过是在中学里教学生读进步文章、传抗日思想，却成了军统眼里的“眼中钉”。而押解囚车的队伍里，李朝成握着步枪的手，越攥越紧，当他看清囚车里女教师的脸时，浑身一僵，呼吸都漏了半拍。 没人知道李朝成和朱世君的渊源，连朱世君自己，一开始都没认出这个穿着军统制服、神情木讷的押送人员。那是十年前，李朝成还是川东乡下一个吃不饱饭的穷孩子，父母早亡，跟着奶奶相依为命，连私塾的门都没踏过。是下乡支教的朱世君，看出了他眼里的求学渴望，主动提出免费教他读书写字，给她送过温热的红薯，给过他干净的纸笔，还劝他“好好读书，将来做个能明辨是非、对得起良心的人”。 那时的朱世君，才二十出头，眉眼温柔，说话轻声细语，走到哪里都带着书卷气。她不嫌弃李朝成衣衫褴褛、浑身泥土，每天放学后，就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教他认字，从“人”“手”“足”教到简单的诗文，从做人的道理讲到外面的世界。李朝成至今还记得，有一次他奶奶病重，没钱抓药，是朱世君掏出自己微薄的薪水，帮他请了大夫、买了草药，还守在病床前照顾了奶奶一夜。那段日子，朱世君就像一束光，照亮了他灰暗困苦的童年，也在他心里埋下了“守良知、明是非”的种子。 后来，奶奶去世，李朝成走投无路，被抓壮丁编入了军统，跟着队伍辗转到了重庆。他性子木讷，不擅长溜须拍马，也不愿参与军统的残酷抓捕，只能做最底层的押送人员，每天看着无辜的人被押往渣滓洞、白公馆，心里满是愧疚，却又无力反抗——他若敢反抗，轻则被责罚，重则丢了性命，只能在乱世中苟延残喘，默默坚守着当年朱世君教给他的道理。 囚车在坑洼的土路上颠簸前行，江风透过破旧的木窗灌进来，吹得朱世君的头发凌乱。李朝成故意放慢脚步，走到囚车旁，借着整理步枪的动作，再次仔细打量——眉眼还是当年的模样，只是多了几分岁月的沧桑，少了几分当年的温柔，多了几分坚定。他的心脏狂跳不止，手心冒出细密的冷汗，脑海里反复闪过当年老槐树下的画面，闪过朱世君温柔的叮嘱，再看看眼前她被手铐锁住的双手，被囚车囚禁的模样，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 “朱……朱老师？”李朝成犹豫了许久，终于趁着身边其他特务不注意，压低声音，试探着喊了一句，声音沙哑，带着几分不确定，还有几分难以言说的慌乱。 朱世君愣了一下，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李朝成脸上。起初她还有些茫然，仔细打量了片刻，看着他眉眼间熟悉的轮廓，想起了当年那个瘦弱的穷孩子，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轻声问道：“你是……朝成？” 一句“朝成”，让李朝成的眼泪瞬间涌到了眼眶，他赶紧低下头，避开朱世君的目光，怕被身边的特务发现异样，也怕自己忍不住失态。他快速擦了擦眼角，再次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愧疚与无奈：“老师，是我……对不起，我……我没办法救您，我只是个小兵……” 朱世君看着他泛红的眼眶，看着他眼底的愧疚与挣扎，轻轻摇了摇头，语气温和却坚定：“朝成，不怪你，我知道你身不由己。这年月，很多人都身不由己，只要你还记得当年我教你的道理，守住自己的良心，就不算对不起我。” 她的话，像一把锤子，重重砸在李朝成的心上。这些年，他在军统里看人吃人，早已快要麻木，可朱世君的一句话，瞬间唤醒了他心底的良知。他知道，朱世君是无辜的，是被诬陷的，可他只是个底层押送人员，没有权力释放她，甚至不敢公开与她相认，只能在心里默默煎熬。 囚车继续前行，离渣滓洞越来越近，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死亡的气息。李朝成心里越来越急，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当年救过自己、教过自己的老师，被押往那个人间地狱，不能看着她白白送死。他悄悄观察着身边的特务，大多是敷衍了事，想着快点完成押送任务回去交差，心里渐渐有了一个冒险的念头——哪怕拼着自己受罚，也要给朱老师留一线生机，也要帮她传递一点消息。 趁着队伍在路边休息、特务们抽烟闲聊的间隙，李朝成故意走到囚车旁，假装检查囚车的锁扣，悄悄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硬邦邦的麦饼，塞进囚车的缝隙里，又快速塞进去一张折叠整齐的小纸条，压低声音，急促地说：“老师，麦饼您拿着，纸条上是我知道的渣滓洞里面的情况，还有一个隐蔽的联络点，若是有机会，您可以试试联系外面的同志。您一定要保重，我会想办法再帮您。” 朱世君接过麦饼和纸条，指尖触碰到李朝成冰凉的手，眼里泛起了泪光。她知道，李朝成这样做，是冒着生命危险的，一旦被发现，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