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狠的报复是啥?就是你辛辛苦苦帮别人养了二十多年儿子,到头来,人家亲妈一走,直接把他亲爹的坟给迁过来,合葬了。 瘫在藤椅上的老李盯着院角那堆新挖的泥土,养子阿伟正指挥人搬石碑——那是他过世二十三年的亲爹,如今要和刚走半年的养母合葬在这个老李守了半辈子的院子里。 三天前阿伟第一次开口提迁坟时,老李正给他削苹果,果皮断成几截落在桌上,像他突然卡住的喉咙。 他试着拽阿伟的袖子,“我这腿动不了,你妈走前不是说……”话没说完,阿伟抽回手,“我妈说让你好好养老,没说让我伺候。” 直到看见墓碑上刻着“慈父”“慈母”,独独没有他的位置,老李才猛地想起,二十五年前他也是这样,把写着“丈夫”“父亲”的身份牌,从自己家户口本上撕下来,扔进了垃圾桶。 那年他三十五岁,车间主任的位置刚坐稳,遇见了阿伟的妈,“她比家里那个懂我”成了他抛弃妻女的理由,女儿哭着追在自行车后喊“爸”,他蹬得更快,车铃叮叮当当,像在给过去敲丧钟。 有人劝阿伟,“老李养你二十多年,不能说断就断。”阿伟蹲在坟前烧纸,“我妈活着时,他每月工资交给我妈;我妈走了,存折密码他都改了——他从没把这儿当自己家。” 给亲儿子打电话那晚,暴雨拍打着窗户,儿子在那头冷笑,“你当初把我和我姐扔在火车站时,想过今天?”他想说“我老了”,儿子却挂了电话,忙音比雨声还凉。 养老院的护工见过太多这样的老人,他们总以为“付出”能等价交换,却忘了关系的本质是流动的契约——你用“新鲜感”撕毁了和第一任妻儿的契约,养子便用“血缘优先”撕毁了和你的契约。 侄子来接他那天,带了件新棉袄,“叔,去我那儿住吧,我爸说当年要不是你,他考不上大学。”老李没说话,只是把那本泛黄的存折塞进侄子兜里,里面是他给阿伟攒的首付,一分没动。 现在他躺在侄子家的偏房,每天听着侄孙背“谁言寸草心”,突然明白——报复从不是刻意为之,而是你亲手种下的因,在岁月里长出了带刺的果。 藤椅还在老院子里,阿伟说“留着吧,也算个念想”。只是念想里那个穿着运动鞋的少年,再也不会喊他一声“爸”了。

九幽冥空霸
千万别学多尔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