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姨在外地开店，手里有个几千万。十多年前我二姐去她那玩，我姐给我姨的孩子用纸擦了一下鞋子上的污渍。她说我姐勾引她儿子。二姐那时候才十五六岁，刚上高中，放暑假特意跟妈妈说想去二姨家，一是想看看外地的样子，二是知道二姨平时忙，想帮着搭把手。去之前还特意跟妈妈学做了腌黄瓜，装了满满一玻璃罐，说二姨在外地肯定吃不到家乡这口。 我二姨在南方开店，听说手里攒下不少钱。 十多年前二姐放暑假，非要去二姨家。 不是图玩，是觉得二姨一个人在外不容易，想搭把手。 去之前特意跟我妈学腌黄瓜，装了满满一玻璃罐，罐口还沾着没擦干净的黄瓜汁，瓶身贴着妈妈写的“常温能放半月”的纸条。 二姐那时候才十五，刚穿上半年的蓝白校服还带着新布料的硬挺，放暑假前一周就天天缠着我妈，说想去二姨店里看看——不是图玩，是知道二姨一个人在外地忙不过来，想帮着扫扫地、端端盘子。 到二姨家的第三天下午，小表弟蹲在客厅玩积木，白球鞋边蹭了块泥印。 二姐正好端着水果盘过来，顺手抽了张湿纸巾，蹲下去帮小表弟擦鞋。 就这个动作，二姨从厨房出来看见了。 她把手里的锅铲往灶台一摔，指着二姐的鼻子骂，说她心思不正，想攀高枝。 二姐当时手里的湿纸巾还捏着，吓得站在原地动不了，脸唰地白了。 你说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懂什么勾引？ 她就是觉得小表弟鞋子脏了不好看，顺手的事。 二姨不依，非说二姐是故意的，说她小小年纪就这么有心机，肯定是家里教的，想借着擦鞋接近她儿子，以后好分她家的钱。 二姐哭着给我妈打电话，话都说不连贯，光听见“妈，我想回家”四个字，带着哭腔颤得厉害。 我妈连夜坐火车赶过去，到的时候二姐正坐在二姨家楼道台阶上，蓝白校服的袖子蹭了块灰，手里还攥着那个空了的玻璃罐——腌黄瓜早送出去了，罐子她舍不得扔，说想带回来给妈妈装花椒。 二姨见了我妈，没等开口就先哭，说自己不容易，守着这么大家业，防了外人还得防家里人。 我妈气得浑身发抖，却一句重话没说，拉起二姐的手就走，连火车站的票都是临时买的站票。 后来听我妈说，二姨那几年生意刚做大，总怕别人图她的钱，连雇的店员都要查三代。 或许在她眼里，谁对她好都是有目的的吧。 二姐从那以后再也没提过二姨，连过年家族聚会都躲着，有一次二姨回来想给她塞红包，她绕着桌子跑，像躲什么脏东西。 那罐腌黄瓜后来放在二姨家厨房，直到发霉都没开封，玻璃罐上妈妈写的纸条被油烟熏得发黄。 有时候我妈收拾厨房，看见橱柜里一模一样的玻璃罐，还会叹气。 人心这东西，有时候比钱还不经碰——你以为的好心，在别人眼里可能是别有用心。 二姐现在三十多了，自己开了家小超市，每次有中学生来买东西，她总会多送包纸巾，说“拿着，擦鞋擦桌子都方便”。 只是她再也没腌过黄瓜，连超市货架上的腌黄瓜罐头，都摆在最底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