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卖早餐的时候，剩下的豆浆油条不舍得扔还吃不掉，就送给附近的环卫工人，几个月

刚开始卖早餐的时候，剩下的豆浆油条不舍得扔还吃不掉，就送给附近的环卫工人，几个月后偶然听到他们的对话，早上不要去他们家吃东西，剩下他白给！我当时正蹲在店门口擦油锅，听见巷口那棵老槐树下的说话声，手里的抹布一下就停住了。不是生气，是懵，琢磨着自己哪里做错了。之前每次送剩下的东西，他们都客客气气的，李姐总说 “小伙子心善”，张哥还帮我搬过面袋子，怎么突然说这种话？ 每天凌晨四点，我准时支起早餐摊，炸油条的油烟混着豆浆的热气，在清冷的晨雾里散开。 剩下的豆浆油条扔了心疼，自己又吃不完，就装在干净的塑料袋里，送给扫街的环卫工人。 他们总是天不亮就到岗，橙色的工作服在路灯下像团小小的火焰。 李姐每天来取袋子时，都会帮我把歪了的招牌扶正；张哥瞧见我搬面袋子费劲，二话不说就搭把手。 装豆浆的塑料袋被晨风吹得沙沙响，我总觉得那声音里都是热乎气。 三个月后的一个清晨，我炸完最后一炉油条，蹲在店门口擦油锅。 不锈钢锅壁映出巷口老槐树的影子，还有我手里停住的抹布，抹布上还沾着刚炸完油条的油渍。 巷口传来压低的说话声，是张哥的大嗓门：“早上别去他家吃了，剩下的才白给！” 李姐的声音跟着飘过来：“可不是嘛，省得人家以为咱占小便宜。” 我手里的抹布“啪嗒”掉在地上，不是生气，是懵——前几天李姐还拍着我胳膊说“小伙子心善”，怎么转头就变了卦？ 难道他们之前的客气都是装的？ 后来才想明白，或许他们是怕路过的人听见，以为我家食材不新鲜，剩的才送人，影响生意。 又或者，他们总吃我剩下的，心里过意不去，想让我多卖些钱。 我送剩下的食物，是觉得扔了可惜，也是真心想帮他们省顿早饭钱。 可他们大概觉得，接受“剩下的”不像帮忙，倒像施舍，反而给我添麻烦。 那天我盯着锅壁上的油渍发呆，原来善意搁在心里是暖的，说出来、做出来，还得讲究个方式。 当天我特意多炸了两锅新鲜油条，用新的食品盒装着，给他们送去时说：“今天面和多了，刚炸的，你们帮我尝尝咸淡。” 李姐接过盒子的时候，手有点抖，张哥挠着头笑：“你这孩子，搞这么客气。” 打那以后我才知道，帮人不光得有心意，还得给对方留个台阶，就像炸油条得掌握火候，太急了会焦，太慢了又不脆。 现在每天早上，李姐还是帮我扶招牌，张哥照样搭手搬面袋。 只是装豆浆的塑料袋换成了印着“新鲜出炉”的保温袋，晨风吹过时，沙沙声里好像多了点踏实的暖意。 后来每次擦油锅，我都想起那天老槐树下的对话，原来人与人之间的热乎气，有时候就藏在一句没说透的话里。